皇后既然敢把“夷玉”作为代号给他用,就说明哪怕是当年的新生儿中,也并没有人取名为夷玉。 崔家也不会记载死去的孩童。 哪怕是怀疑,这条线也断在这里了。 “没事。”林元瑾靠在他的肩膀上,半阖着眼眸,“查不到也无所谓。” 她并不认为崔夷玉的父母还活着。 如果真的活着,那对他而言可能还不如死了。 “说起来,在你来寻我之前,宋姑姑来找我了。”林元瑾蓦然睁开眼,“她送了我一个护身符。” 林元瑾把宋姑姑赠礼还说她好人长命的事转述了一遍,还说出了她的猜测。 “宋姑姑。”崔夷玉蹙起眉,像是在思索,“我只知她打小就在崔府长大,后一直跟着皇后直至进宫。” 林元瑾想了想,突然睁眼:“宫女二十五岁出宫,她是不是过了出宫的年岁了?” “出宫?”崔夷玉一听此话便摇了摇头,“那是寻常宫女,她打打小就跟着皇后,走到了今日,哪怕她想出宫,皇后能让她走?” 说罢,他立即对上了林元瑾的视线。 宋姑姑根本不能走,甚至她连提都不能提。 这些年来不提她替皇后做了多少事,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若是落到皇后耳中,就是她生了离心。 知道的太多是会被灭口的。 “那她赠我荷包是何意?”林元瑾陷入思索,“她近日是发生了什么?还是暗示我?” “线索太少,不必多思。”崔夷玉手指点在林元瑾的眉心,见她苦思冥想的模样,浅笑了下,“她既来向你示好,必然有所企图,下次入宫我去试探试探她便是。”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若不是崔夷玉去试探皇后,也不会感觉到自己身份可能有问题。 “好。”林元瑾困乏地打了个哈欠,脑袋向下滑,顺势枕在了崔夷玉的膝盖上,准备安心地睡去时还想了想,嘀咕着,“改日我去问问崔辛夷。” 虽然辛夷是花药之名,但她总感觉这两个夷之间可能有些关联。 崔大将军是皇后的父亲,也是崔辛夷的祖父。 崔辛夷的父亲则是皇后的嫡亲兄长,也是如今的兵部尚书。 但在林元瑾的印象里,崔夷玉和兵部尚书、尚书夫人长得都不像。 林元瑾越想越想不出来,最后在逐渐平稳的雨声中睡了过去。 她这一闭眼睡得香甜。 却没想到,林元瑾再睁眼时,发现躺在她身侧、抱着她的少年闭着眼眉头紧皱,脸上浮起病态的绯色,呼吸都格外不均匀,好像深陷噩梦,难以脱出。 林元瑾感觉不对劲,扭了扭,将发麻的手臂从他怀里抽出来,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 她眼眸睁大,猛地坐起身来。 糟了。 她没病,这回是崔夷玉倒下了! 林元瑾慌忙起身,扶着崔夷玉的脖颈将他在床上放平,踮着脚跨了一步跳下床,踩着鞋子赶忙出门去寻婢女。 他们一觉睡到天明,也没人敢进来叫他们,窗外的雨早已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混杂的潮气。 林元瑾打开想去找桑荷,却发现张嬷嬷正好走过来,连忙和她说:“嬷嬷,殿下起热了,快寻大夫来!” 张嬷嬷一听此言,立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