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让那替身来便好了! 今日皇帝若真是当众打了太子,皇后都不敢想过了今天,她要如何面对后宫其他人,太子与崔氏的颜面又何存?! “他今日这般不识大体,未尝不是你日日溺爱所至?!”皇帝可半点不客气,横眉怒目地斥责,“让开!朕都不计较你为母之过失,今日非得让他痛其体肤,好好清醒清醒!” 这话说得,好像他已经非常宽容了?! 皇后视野发黑,万万没想到她做了一辈子贵人,有朝一日宫中竟能出现如此不体面的手上撕扯。 她心里暗骂,她的符仪如果好就是肖父,有父皇风范,不好就是她溺爱所至,平时也没见他这个做父皇的有多费心费力,诲人不倦! 眼见就要被皇帝一手扯开,皇后撑着拦住皇帝,声音带着哽咽:“陛下!” “有什么事打完再说。”皇帝语速飞快,不假辞色,和鹰捉鸡仔似的往后击打向太子。 太子显然知晓自己的回答不如皇帝的意,可他还没揣测出皇帝本意如何,却知皇后眼下并不该阻拦,可他显然一下子来不及拉开皇后。 当局者迷,皇后眼下是病急乱投医,皇帝如今在气头上,越是想拦他反而越是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越拦不住。 “符仪这么多年勤学不辍,您也是看在眼里的,他何尝犯过什么错?”皇后不依,执着地说,“他今日不过是念及旧情,想给多年青梅一个侧妃的体面,也不过是情根深种,算得了什么大错?” “何至于您这般大打出手呢?!” “‘情根深种’?!”皇帝睁大了眼,硬是没想到会从皇后口里听到这么个词。 简直就是信口雌黄! 哪门子情根深种? 太子对谁情根深种?对崔辛夷还是对崔氏? 皇帝怒斥:“好,他情根深种,然后半夜被林府长女截走了,都不知体面为何物了!” 皇后一噎,气短了几分:“男子多情也是常事……” 皇帝自己不也这样吗?! 她没说出口,可好歹多年帝后关系,皇帝很快就从她眼里读出了这个意思,愈发恼火,竟把他和太子沦为一谈:“朕赐给他太子妃,他就是这样糟蹋的!” 皇后忽觉症结还是出在太子妃身上,一边暗骂皇帝又开始自我陶醉地怀念元后,一边朝旁边似不知如何是好的林元瑾使眼色。 林元瑾哪见过这世面。 她可想上前拦,扇扇风点点火,可张嬷嬷又死死拉着她,像生怕她这单薄身躯被无辜波及。 林元瑾可能是整个宫里最热心热切支持皇帝的人,最好能让他痛快暴打一顿太子,打得太子再起不能,一劳永逸,她也不用整日忧心床笫之事。 “父皇息怒,儿臣从未怪罪过殿下。”林元瑾看了看满脸规劝的张嬷嬷,急忙中透着认真地看向皇帝,“太子殿下未曾有轻视儿臣之心,一切尽是儿臣疏漏所致,要怪就怪儿臣吧!” 她进宫也是在张嬷嬷的提点下,为了林家来请罪的,可不是故意来告状的。 “你看看你躲在两个女人身后像什么样子!”皇帝越听越恼,怒其不争又怜爱地看着林元瑾,“你有什么疏漏?你长姊是你教的?脚长在别人身上,你还能砍了?!” 林元瑾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太子看了状似懵懂的林元瑾一眼,心底虽觉此事若不是她进宫也不至于闹得这般难看,但她多半也想不到这一出,只怕是她身边那嬷嬷刻意引导。 可眼下母子难堪,和林元瑾实在逃不开关系,只能日后算账。 “昨夜是儿臣的不是,只是儿臣也是受人蒙蔽。”太子眼疾手快地跪下承认错误,一副任打任骂,就差声泪俱下的样子,“若非林家长女自称太子妃体弱已歇息,儿臣也不会半路去他路避雨啊!” 说得像模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