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有了家人和安全,可为何心还是同地宫时一般冰凉?仿佛欢笑喜乐彻底灭亡在了昨日,首阳山上并无周粟,她被迫食着苦涩的薇。 星与花喁喁私语之夜,她只觉得冷,无由来的冷。少风的春夜,竟还是如此凉薄,她在颤栗,到底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梦还没醒,一阵绚烂的光使她感到眩晕,她与黑暗的距离瞬间被拉长。她被暗处强烈的视线所环绕,那不用嗓子却一直在呼唤她的人,站立在夜的中央和尽头,像是要向她走来,又像是与她分别。 她眺望着这个梦,而他也在回应她,眼中倒映出江河的波浪,这让景令瑰无法清醒;而下一阵梦的变幻,就让她彻底淡出了那道纯毒的烈酒。随之不久,梦也就极速坍缩,一切景元琦的身体拥挤过来,让停留在此的她感到很窒息。 原来梦里的死亡是无比真实的。 景元琦窒息过久,也就在这场噩梦中苏醒过来。 原来是他压到自己了。景令瑰很喜欢把她抱在怀里。 虽是休沐,他还是坚持早起,让她接着休憩。他推开窗和门,那如流水又闪烁着金辉的曦光也顺着他的身躯漫进整个宫殿。随后,暖意也融开了梦的凄冷与荒诞。景元琦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有了一种想要哭泣的悸动。 “今天天气不错呢,元琦。”景令瑰噙着笑意,回身。 她浑身软和下来,也带上淡淡的笑容,“嗯。对了,阿归,我想了很久。” 景令瑰在等她说。 景元琦的眼中泛着闪烁的碎光,“我给自己取字了,可以叫我兰昭。” 他笑,自然而然唤道,“兰昭。” 鱼扎清溪,她的心口急速跳动。景元琦散发披衣,坐在榻边,“阿归,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不要让先皇与陆贵嫔合葬。” 他松了一口气,“你不提,我也不会遵他的遗诏。” “现在我们是大敬的主人。他留下的人和事,由我们说了算。那你为何,会对赐婚一事那么执着呢?” 她低头叹道,“我终究会回来的,只是一个仪式罢了,你不必在意。” “还有,我先前在公主府,养了一只猫……” 少年也转移了话题,一派平静从容,很快掩去不安与不甘,“把猫儿接过来,我知道了。” “那是琴师奚朱见赠给我的,他琴艺确实不错,能否让我见他一面……” 景令瑰喃喃,“奚、朱见……” 他随即笑了起来,“一切如阿姊所愿,我都会做到。” 没几日,那只白猫就送到了她身边。可奚朱见的身影,她却迟迟没能见到。 直到皇帝与后宫妃嫔,来中宫朝见太后。景令瑰未立皇后,中宫也改名为庆延殿,为容南莲居所。 作为明面上侍疾太后的公主,她发现李贵人旁边有一个新的宫嫔。景元琦望去,瞬间把茶盏摔碎在地。 “怎么了,昌元?” 景令瑰关切地问。 她连忙说道,“陛下,妾无事,只是走神罢了。” 他叹道,“公主莫劳了心神,多休息吧。” “是。” 不久,李贵人先告辞,容南莲也被“带走”了。 她指向他新册的奚婕妤,“这是怎么回事。” 景令瑰不解,语气天真有邪,“阿姊要收男宠,我就一定得奉上吗?我只是好奇,被阿姊看上的人,到底有何魅力?” “所、所以,你就直接纳他进了后宫?” 他走到她身旁,“莫慌,我又不好男风,只是听从了安珺的提议,替他做了选择。” “现在,选择在阿姊手中,如果依旧让他留在宫中,他就是帝王九嫔之一,如果不忍,我就放他回公主府,继续当琴师。” “你——” 她气极,甩开他抚上肩膀的手。 景令瑰转头,冷漠说道,“公主许久未见琴师,定是思念非常。婕妤,谢公主恩吧。” 穿宫装挽髻的奚朱见暗自咬牙,亭亭一拜,声音还是男人那样,只是到最后越发弱了,“谢……公主……” “如果被我发现公主与我的妃嫔有染,那就直接把他阉了,如何?” 奚朱见呼吸一窒,他的眼前开始染上血红。昔为殿上臣,今作宫中花,他,他一定要杀了这对乱伦的狗男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