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姐姐,你看到翡珊身上的吻痕了吗?” 礼桃的情绪倒是稳定多了。 她知道,礼汀就是这样安静的,清醒地看着别人在她面前求饶。 所以,她一定要冷静。 “是是是——” 翡珊羞愤地用手捂住脖颈上的掐痕:“你别说你没看到。” “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礼汀说。 礼桃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翡珊的发言:“姐姐亲手把翡珊送上了江衍鹤的床,翡珊现在这样了,你不应该负责吗?” 礼汀看了她们很久,问:“你的意思是,昨天江衍鹤对你做什么了吗?” 翡珊眼睛不自然地转着:“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对峙。如果是他强迫了你,你可以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 礼汀也注意到了翡珊脖颈的痕迹,轻声但坚定地说。 “礼汀,你疯了,你不觉得羞耻吗?” 礼桃看着礼汀深黑色的眼睛,她有些气闷,忍不住提高了声量。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羞耻,应该羞耻的是对你做出这种事的男人。” 礼汀腕骨上绷带的蝴蝶结已经不见了,结痂的伤口有一点痒。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算这种情况下,她的语气也清冷无波。 翡珊已经慌了。 她知道这种情况,自己不能找江衍鹤对峙。 礼汀每次都会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外人当然不觉得羞耻了,你要问问当事者翡珊自己的意见!” 礼桃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她:“你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所谓,现在我是带着翡珊来找你讨回公道的,你怎么能如此冷漠,带她去对峙,不是明显让她陷入二次伤害吗!” 礼汀淡淡道:“你想我做什么,才能帮你讨回公道。” “很简单,只要你离开江衍鹤。” 翡珊急不可耐地说出这句话,脖颈的掐痕和吻痕她也不挡了,仿佛这些痕迹,赋予了她对江衍鹤宣誓主权的权利。 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礼汀面前示威,代替礼汀和江衍鹤结婚。 “我上船之前,特意戴上了江成炳爷爷送给我的翡翠。他昨天看到了,却依然选择和我在一起。” “让江衍鹤和翡珊结婚,这才是他应该对她负责的方式,你懂吗?” 礼桃见缝插针地加上一句:“礼锐颂在新加坡,还对你魂牵梦萦的。他根本无心学习,甚至染上了赌瘾,我们礼家没一个人好过,你凭什么好过。” “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呢。” 礼汀并不意外,也没有和她们争抢的意思,只是微微地,忧悒地笑了。 “人在要求别人负责之前,先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我天——” “太震撼了!” 船尾舷的甲板发出喧哗的声音。 原来是鲸鱼在水里游戈而过。 现在马上要日出了,远处浮动的光晕铺陈在游轮上,一切恍如隔世。 下面,在停机坪和上层甲板上,聚集着好多宾客。 他们为了庆祝看到鲸鱼,开了香槟。 试衣间里。 翡珊走近礼汀,凝视着她的眼睛:“礼汀,你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和江衍鹤去威尼斯,他不是受枪伤了吗,我实话告诉你,开枪的就是那个给你们指路的人,那是我papa指使的。本来应该被枪击中的人是你,江衍鹤是为了掩护你,挡下了这一枪。这是他应得的,谁叫他为了你,脱离papa的控制。” “礼汀,其实从头到尾,执迷不悟的人一直是你,害他受伤的是你,没有人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江衍鹤为你受过多少伤,他从来没有在你前面说过,他很累,他很辛苦这种话吧。” “他也会累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礼汀怔愣一瞬,她忽然听到一声很轻的皲裂的声音。 “啪。” 心里好像有一处,狠狠地坠了一下。 那场,她以为的糟糕求婚,原来是建立在他替她挡枪的基础上。 可是,她一直以为,伤害江衍鹤的,是环境保护的激进分子。 原来,哥哥是因为自己,才陷入生命危险的呀。 她转过身,透过眼前的伸缩玻璃墙,看着远处窗外的大海,有一种温柔的刺痛在她胸口渐渐弥漫开来。 礼汀依稀记得,开枪的,是那个指路的人。 那个人也是,江衍鹤在演讲的时候,带她绕路的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