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平,为了一个没有战争的时代。 小霞有一点才艺,那时候她教会那些孩子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她记得,有一天夜晚,她唱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几个同胞别着国徽,遥遥地看着她,一个个热泪盈眶。 战区昏黄的灯光下,灯罩已经被战火和煤灰沾污地黑黝黝的。 但是她们胸口上的国徽图案,熠熠生辉。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祖国,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们一个个胸口的闪烁的月亮,为他们每个人私有。 可能那时候实在是太浪漫也悲戚。 虽然被生存问题困扰着,可是一想到遥远强大的祖国,就觉得是那些难民不一样。 他们都是有后盾的人,他们什么都不怕,退一万步讲,就算真遇到什么危险,他们还有彼此。 走廊上有一个正在输液的小孩听到了,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他嗲声嗲气地说:“有妈妈在就不是流浪小猫哦。” 小霞已经泣不成声。 祖国的确很好,知道他们几个感染了,同意他们回国,让他们每个人都住在单独的病房治疗。 这是感染的病毒,是斯托米,是人人害怕的血疫。 本来是怀着最温热的感情回国。 在机场被强制隔离的时候。 小霞非常理解,但是查了很多次她没感染,本来以为周围人都会替她开心的。 没想到回国以后,却遭到了所有熟人的避讳。 他们觉得她身上可能携带有病原体。 可是,在塞斯坦那那段时间,能歌善舞的她,明明是大家的救赎和光芒的。 为什么回到这里,就被所有人厌恶了呢。 “你懂吗,明明是和我说着相同语言的同胞。他们每一次避讳,都宛如一场把我赶去荒芜人烟地区的流放啊.....我是异类,无法融入人群的异类。” “可是我完全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因为我自己都好怕,自己醒过来就会突然满身红疹,做梦都会梦见七窍流血。” “不好意思,礼汀姐姐,吓到你了吧....” 小霞说到这里,自嘲的笑出了声:“我.....就是觉得有一点孤独无依....” 杨洵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是他张了张口,把脸别过去。 是啊,他能给予什么安慰呢,唯一相依为命的妹妹还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无药可医。 病房里溢满消毒水的味道。 杨洵想让礼汀出去等,瘟疫的阴影在这里笼罩,没有健康的人愿意来这里久待。 他就看见礼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她在杨洵惊讶的目光里,走到小霞面前。 小霞还在沉湎在悲伤的情绪里。 云澜这么热的天气,四季如春,甚至比西北边境的天气还要温暖,为什么感觉这么寂寞和寒冷呢。 她想到生死未卜的几个一起回国的同伴,身体不停地颤抖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永远地离开她。 好难过,安全感消失了,简直无法缓解此刻的心慌。 小霞还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人抱住了,那个人怀抱温热,发丝上散发着一种清香,并没有女士香水那种甜腻魅惑的感觉,她应该是淋了雨,有点雨水的清淡感,能让人想起故乡兰洲河岸边坚韧的芦苇。 那时候故乡日暮,她在母亲接她放学的自行车上。 往后看,能看到河岸的芦苇草。 夕阳下,席卷的黄色铺天盖地,站在母亲单车的后座,紧紧地抱着她,和她讲想要去更远一点的地方看看。 想要当科学家,当画家,当作家,当她想过要当最好的人。 听着她童稚的愿望,劳累的中年女人惆怅又满足。 “我们小霞,一定会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好孩子。” 回家的路很长,她可以一直陷在母亲温暖的发丝里。 就像现在一样。 是礼汀,在那些探视的人都带着避讳的疏远中,她是唯一一个抱住自己的人。 温热柔软的怀抱紧紧拥抱着她,甚至她纤细的双臂支撑着她,却让小霞觉得不再害怕了。 “小霞哪里被排斥了。”礼汀漂亮的眼睛里星光点点,很诚挚地对她笑起来:“你不是还有我吗。” 黄头发的瘦弱女生,闷在她的拥抱里。 眼前的人真的很漂亮,可她好像一点也不嫌弃她身上可能会携带什么毒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