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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


 那一刻,礼汀的眼睛有点湿润,仿佛她一直和他们是一家人。

    周末会一起去逛公园踏青,晚上全家在院子里乘凉的平和普通的一家人。

    礼汀从画板里取出她临摹的春日花园送给康佩帼。

    她的语气很甜蜜,讲起那年他是怎么带自己去荷兰度过生日和妈妈的忌日的。

    康佩帼听得也很认真。

    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在她缺席江衍鹤的人生里,对方长成了怎样一个人。

    听起来还不错,很有担当。

    她把礼汀的画夹在她名贵的鳄鱼皮钱夹里,“我会好好珍惜的。”

    礼汀生日那天下午,下起了蒙蒙细雨。

    女生穿了黑纱,准备去妈妈的墓碑前拜访。

    今天天气不好,她撑着一把黑伞,在春雨中走到墓园门口的时候。

    看到康佩帼也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黑色长裙,手臂夹着黑灰渐变的银链包,头上戴着有缎带的报童帽。

    康佩帼手里捧着一束玻璃纸包起来的白菊花:“等你很久了,本来想自己一个人进去的。还是觉得由你把我介绍给她比较好。”

    礼汀的心脏像是被春天的风击中似的,变得柔软无比。

    她用力给她鞠了一个躬,“谢谢您对我和妈妈的关心。”

    康佩帼淡淡地笑,旋即温柔地把礼汀肩头的雨滴抚走:“带我见见她吧。”

    妈妈的墓前很干净,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方兰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依然被全国各地的影迷怀念着,寄花过来给她。

    礼汀双手合十,今年她没有别的心愿,所爱的人平安顺遂就可以了。

    康佩帼在方兰洲的墓前站了很久。

    墓碑上的照片很年轻,笑起来让人觉得的确称得上风华绝代。

    为此,康佩帼憎恨恼怒逃避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她发觉这一切其实根本不重要。

    因为江明旭对她来说,不重要了。

    飞机下西海岸的灯火璀璨,没有人可以缓解她委屈愤怒的心境。

    她只有抛弃它们,努力迈步走出来,开始新的人生。

    她的确撞过婚姻的南墙,但是前面还有广袤无垠的人生在等她。

    可是泉下泥削骨的那个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怎么可能恨她呢,康佩帼满腔都是惋惜和感慨。

    回去的路上,康佩帼和礼汀短暂地聊了一会天。

    车外朦胧地下着春雨,雾蒙蒙地看不真切,雨丝很细,黏在车窗上形成了细长暧昧的水渍。

    “小汀,有过对未来的规划吗?”

    康佩帼弯起红唇:“想和我聊聊这个话题吗。”

    礼汀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我最近在做一个小小的vlog日常分享,请到了一个性别和国际发展专业的教授,看了一些intersectionality和gender politics的书。我也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是在我看书或者旅行的时候,都想把此刻记录下来。虽然没什么人会看我分享的生活日常,但一点点学习的过程,让我觉得很充盈。”

    她凝视康佩帼的眼睛:“阿姨,你刚才缄默不语,是在对我妈妈的人生感到惋惜吗。”

    “其实没必要太难过,妈妈当时抑郁症很严重,活着对她来说很痛苦,她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变得衰老被人遗忘。她的生命是特别璀璨的烟火,可我想把人生活成春泥。”

    “很久很久之前,我喜欢江衍鹤之前。我很渴望得到踏实又稳定的爱。最大的期待,就是他的眼神落到我一个人身上,我很努力地走到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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