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份上?” “不止是为了报恩。”礼汀定定地看着他,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似乎不是真心的。 江衍鹤手掌湿润,说不清是礼汀头发上的水珠,还是两人互不相让的汗水。 礼汀垂着眼:“你已经帮我做得够多了,我只想偿还你。” 江衍鹤钳制住着她的手,将她罩在阴影里,“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心愿吗?我恨礼至宸,我恨这个便宜爸爸,我从小就没有得到过一点点关爱,我恨他逼死我妈,我要他亲自给我道歉。” 礼汀鼻尖酸涩,但手被那人控制,她没有办法捂住脸,所以扭动身体,把脸埋进沙发靠背的缝隙里。 “没了?”江衍鹤问。 礼汀胸闷闷的地疼,说话的时候嗓子哑哑的:“还应该有什么吗?” 江衍鹤沉声笑了起来,升腾的烟雾,呛得他闷声咳嗽。 他也没应允她,究竟会不会实现其一。 只是不置可否,抬手摁灭了烟,起身离开去浴室。 但他并没有碰她,刚才的所有动作,都循礼禁欲。 礼汀用另一只手,转着手腕上的酸疼感。 耳畔传来阵阵的水声,如同雨声潺潺。 隔着很远的距离。 她极小声地讲:“其实,我最后还有一个心愿的,我想永远在你身边,我想和你结婚,想被你好好对待。” 她知道,江衍鹤永远也不会听见她的这个奢求的。 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结婚。 礼汀暗想,要找个时间,把她想对江衍鹤讲的话录下来,放在vlog里。 很多年后,再回忆的时候,是甜蜜还是涩苦,就由以后的自己来发掘吧。 江衍鹤听见会不会感动呢? 虽然是报恩起意,但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礼汀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对他开口,她在他面前毫无隐瞒。 唯独不敢倾吐爱意,恐怕遭到诋毁,再也提不起爱的勇气。 她最小心翼翼,剔透的,是无数次断尾求生后,从来不敢轻易奉献出去的一颗心。 江衍鹤洗完澡以后,随意套上了一件纯黑长浴袍,浴袍质感流利,带着黑色的威压感。 他本来就个高腿长肩宽,比例极好。 他边走边系好腰带,领口锁骨曲线流畅,下巴和发梢坠着水珠。 礼汀还蜷在沙发上,想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没擦干头发,别睡觉。” 礼汀闷闷地起身,黑灰灰的影子缩在沙发上。 浴巾如蝉蜕滑落,她受惊地跌坐,捡起来围好。 想起礼至宸和方兰洲的事情,她就情绪低落。 她搬出来这么久,礼至宸甚至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刚才,谢策清不是给你发消息了,你怎么不看?” 江衍鹤踩到跌落在地的手机,眼神掠过她。 他迈开长腿,径直往前走,懒洋洋地打开露台的玻璃。 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月光照在下面的人工湖畔。 礼汀听完,本来就情绪低落,什么都没想,滑坐地上去。 弯腰捡起手机,解锁。 她打开微信,是一张情趣手铐,把两只手铐在一起的图。 礼汀呼吸有点凝滞。 脑袋嗡了一声,她大口吸着气。 手指下滑,定睛看谢策清发的,后面内容。 下面是一段话:“请你以后别烦我了,我不会喜欢你的。今晚和蒋蝶玩得很开心,多谢你,我们在一起了,原来她早就有了我的孩子。” 这实在很伤人了,哪怕是朋友的角度。 突然间,礼汀瞳孔放大,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费力呼吸着,感知系统彻底麻痹。 一定是之前海难时的后遗症。 就像每一次溺水时的感受,濒死一般,被淹没一切认知和感官。 她费力地挣扎起来,像一只远离水源,即将垂死的鱼,怎么都无法呼吸,眼神放空,鳃微微翕动,似是做最后的告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