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不少店铺都打烊了。 礼桃似乎就等着这茬。 她眼睛一眨,想出一个坏主意:“就去订北校门那家花店吧,绝对没关门,好不好。” 是礼汀打工的这家花店。 收拾完摆放在门口的花篮,礼汀从鲜花冻室,存放完花苞出来。 冻室气温湿冷,她抱着手臂,摩擦手指取暖。 花店的玻璃门被人大力一声撞开。 面容熟悉,是礼桃。 她不客气地扔下一捧花:“我说你们是怎么做的生意啊,为什么刚点的鲜花外卖,送来的香槟玫瑰花心是萎掉的。” 礼汀并没和她正面冲突。 她知道那捧花的质量很好,认真完检查礼桃说的花心。 柔声说,等等,我会扎一个更大束的给你,免费,钱从我的工资里扣。 礼桃才满意地笑了。 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买花。 而是她视奸礼汀的个人账号,发现礼汀在花店打工,所以今天故意来这里,炫耀她的男友。 礼汀动作仔细,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花丛里来往。 礼桃稍微等得不耐烦。 她时不时出言讽刺礼汀几句:“啧,你还会做这个呢。” 江衍鹤掀开门帘,勾着车钥匙走进来,他神色倦漠,昂贵的钥匙圈在冷白手指上绕了圈,妥帖地依附着淡青的静脉。 礼桃瞬间哑然,一副乖巧模样。 礼汀在玻璃上瞥见他来了,花剪差点扎到手。 她微垂下眼。 原来那人也在。 怪不得礼桃会找自己的茬。 为什么她总是喜欢,在自己面前炫耀被爱的模样。 礼桃向他撒娇:“好烦,我不想等了,李絮让我和她去舞蹈室跳kpop,等这个花店小妹修理花枝,打包好,你给我送来好不好。” 江衍鹤凉凉应了。 他说,嗯。 礼汀心脏似乎要跳出来。 礼桃走后,她从玻璃上细细凝望那个人的模样。 他懒怠地站在车前,倾下身,低头看一株蓝紫色满天星。 五官凌冽,鼻梁孤拔,喉结锋利。 礼汀忍不住抬起手,在玻璃上,偷偷描摹他侧脸的漂亮线条。 江衍鹤百无聊赖,低头点火,修长手指懒散夹烟,半边脸埋在灯影的光影里,桀骜的锋芒和归程的疲倦相互杂糅。 学院路附近,三三两两有人回校,络绎不绝的人招呼他的名字。 有人在学校官网上查到他的获奖记录,激动地道贺。 江家京域首富,他是京域校草,成绩出类拔萃,没有人不知道他。 江衍鹤垂眼应声,沉声道谢,淡漠地呼出白雾,浑不在乎那些虚名。 他点头应和路上和他打招呼的同学,被别人盛赞也没什么骄傲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礼汀希冀地抬起头,寻找他身影。 她发现江衍鹤不见了,应该是回到车上了。 礼汀修剪完花枝,用几层玻璃纸包裹完花束。 这是江衍鹤的花,要好好对待。 女生洁白的手指,温柔地抚摸花苞。 “要送出去啦,你们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花束,准备递给车里等候的江衍鹤。 推开门,被风微热地吹拂,礼汀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能抱着花,向她最喜欢的人走过去。 在这个隐秘,没有人发现的时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