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算是个人?你对得起你的父亲祖宗?!” 陈有财恼羞成怒,气得跳脚痛骂。 为首匠师毫不怯场,一一回怼。 双方的同伴相继下场帮腔,一时间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热闹异常。 作坊外较远处的一座民房屋顶,青衣背刀的左车儿,遥遥俯瞰着闹腾的大院默然不语,身形几乎与飞檐融为一体,成了木雕的一部分。 金字坊今日的罢工风波,是由一品楼一手推动的,之前好几个月的准备时间,让金字坊的一些伙计成为了一品楼修行者,他们眼下是罢工的骨干。 正常情况下,左车儿不会出面去干涉发生在金字坊内部的事。 扈红练把太子的命令转述得很明白,今日燕平的这场战斗,重要的不是取胜——那不是最难的部分;最关键也最艰难的部分,是要用这场风波唤醒民众。 只有燕平百姓的反抗意识觉醒了,这座城池才能成为合格的大晋京师。 金字坊附近就是民居,此时此刻,已经有成百上千的百姓,聚拢在街口巷尾围观金字坊里面的争斗,对缺乏足够娱乐项目的平民来说,这样的热闹不可错过。 听清楚金字坊里面的吵闹后,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看得出来,大多数人都兴致勃勃,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 在这些人的议论声中,左车儿察觉出了他们对金字坊的敌视与怨忿。 “这金字坊好像不怎么安全,我记得前两年有一回符文矿石发生爆炸,死了七八个人,伤了二三十个,事情那么大,这作坊竟然还能继续经营。” “那是你来这住的时间尚短,金字坊出事故是常有的事,别说什么符文矿石爆炸了,光是有害气体泄漏,都害死了不少附近的居民。” “这种符兵制造作坊,本来就不该建在居民区,可南山商行手眼通天,出了那么多事也没见搬走,还不是嫌另建作坊费钱?” “金字坊的人平日里都趾高气昂得很,前两天张大爷家的大黄狗,就被他们一个管事打死拿去炖了,那可是张大爷唯一的‘亲人’,张大爷都病倒了!” “这种作坊这种商行跟山中凶兽有什么区别?” “早该有人出来闹一闹,给他们招点晦气了......” “他娘的,我都想去给那些伙计呐喊助威了......” 落在左车儿耳中的议论声很杂,靠着非凡修为,他能把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有助威想法的汉子很多,蠢蠢欲动者不在少数。 金字坊里罢工的伙计,与意欲镇压他们的管事护卫暂时声势相当,如果附近的百姓群体响应,去襄助那些跟他们身份相当的伙计们,则立马就能压制对方。 但这些汉子并没有真的站出来。 这不仅是因为他们不敢真的贸然惹事,也是因为就在这一刻,官府的大队人马到了。 来的是军方衙门巡城都尉府的兵马,百余名府兵披甲执锐,军靴踏在地上震得地面微微发颤,配合着十几匹战马的脚步,制造出摄人心魄的隆隆雷音。 在骑兵饱含威严的呼喝声中,挡在他们前面的百姓,忙不迭退避向两侧,看他们的目光充满畏惧,还有零星的期待。 领头的,是巡城都尉府都尉石珫本人。 在金字坊前下了马,他安排了部分人守住大门,自己带着几名总旗与数十名彪悍锐士,大步跨进了门槛。 看到代表官府的巡城都尉府兵马,金字坊的管事们如见天兵,无不喜上眉梢,护卫们精神振奋,都挺直了腰杆握紧了盾棍,愈发对伙计们虎视眈眈。 院中的伙计则大多面色低沉,但也有不少人跟外面的街坊邻居一样,对巡城都尉府还抱有一丝期盼,希望对方能够秉公办事。 与京兆府不同,巡城都尉府在燕平城的名声,自乾符六年之后一直不错,赵宁、魏无羡在都尉府任职期间,做了不少实事,且懂得约束部下,纪律严明。 新朝太子、反抗军大将军曾经当差的地方,不至于变得污浊腐朽吧? “都尉大人,您总算来了,这些混账无故闹事,突然聚集起来,要挟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