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失利,被迫退出该行当,遭受巨大损失?” 少尹觉得这是个很实际很严重的问题。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他这话说出口后,马桥再度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比之前更加肆无忌惮,好似这不是难题而是个天大的笑话。 少尹不明所以。 马桥戏谑的看着少尹:“怎么会有这样的对手? “新生的商行作坊,必然势力寻常,真较量起来,岂会是南山商行的对手?既然不是南山商行的对手,又怎么会存在下去?” 少尹怔了怔,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南山商行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对手成长起来,必然在对方弱小的时候,便用自己强悍的势力,狮子搏兔般将对方打压下去; 倘若对方的商货确实不错,那就吞并对方,将对方的商货从根子上据为己有,让对方变成为自己挣钱的下级! 少尹现在终于明白,马桥的商业王国是如何建立起来,又是如何保持地位的了。 在这个王国里,马桥就是当仁不让的王,说一不二,言出法随! 对方自恃为顶级权贵,名副其实。 两人交谈到此时,公堂上的蒋飞燕已经开始宣判陈青案,马桥将目光投过去,眼中智慧残酷的厉芒,犹如出鞘寒锋: “少尹大人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件小案子,几百两银子也好,几万两金子也罢,根本入不了马某的眼。 “但马某就是要通过这件案子,警告普天之下的被雇佣者,不听从雇佣者的安排老老实实加班加点,商行就会让他们赔钱! “商行可以没道理,可以违反律法,但商行有实力。只要商行有实力,就多的是办法耗死他们玩死他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在这个天下,商行是强者,是主人,而被雇佣者不过是弱小,是牲口。 “牲口就要有牲口的觉悟,胆敢违逆主人的意思,下场就绝不会好!” 马桥的话说得霸气侧露,充满上位者不容触犯的威严,少尹感受到了那份威压,一个没控制住,手指不由得一抖,差些在人前失态。 “马爵爷不愧是人间豪杰,风采照人令人心折,本官佩服不已。”少尹拱了拱手,掩盖自己刚刚的异样,因为对马桥心生敬畏,不自觉就更改了称呼。 马桥微微一笑,端起茶碗的时候,状似随意道:“马某对少尹大人也是仰慕已久,还望日后有更多机会往来,这世间的繁华少尹大人值得多拥有一些。” 少尹心头一动,品出了马桥这话的意思:对方是要拉他上对方的船! 少尹喜不自禁,连忙道:“能跟马爵爷这样的豪杰多多往来,下官倍感荣幸。” 这次他连自称都改了。 马桥这回只是微微颔首,饮茶的时候嘴角微勾,似愉悦似讥诮。 他刚刚之所以跟少尹说那么些话,就是有意“招揽”对方,让对方为自己所用。偌大的一个京兆府,只有蒋飞燕这一个“朋友”怎么行,还得养条狗才好。 好狗谁会嫌多? 赵宁将他俩的话听到这里,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是笑了一声。 比起商行管事狗仗人势欺压百姓,将人性的丑恶、普通人的艰难展露无遗,官商勾结他早就习以为常,不会因此有什么情绪波动。 事实上,时至今日,赵宁已经很少会有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唯一可以让他当场破防的,就只有受苦受难的百姓失去做人的尊严。 马桥的狂妄傲慢与少尹的甘为钱奴,不过是让赵宁的笑声里,略带几分杀气罢了。赵宁对付这种人的方式会很简单,行动也会很直接,根本不必有其它情绪。 少时,蒋飞燕的宣判声落入了赵宁耳中。 赵宁面无表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