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洁想要躲个清净,宋治却不让,后者很快就转过身盯着她:“大战之前,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只要让你主攻,你麾下的将士一定能够破敌建功,现在怎么样?快两个月了,你统带的将士,仍是不能登上北岸!” 赵玉洁连忙下拜:“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 大战之前,她确实是有把握的,因为她想过,就算大军不能建功,她以王极境后期的实力,也能所向披靡,可没想到萧燕手里有那么厉害的依仗。 自从那天跟萧燕对阵受伤后,她就再没挑战对方。 宋治也没有。 哪怕他们也对萧燕在掌握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不曾趁胜追击感到疑惑。 他俩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天还重。 都怕死。 不愿冒生死之险。 如若不然,形势可能大为不同。 “我再给你一个月,顶多一个月!要是一个月后,你还破不了萧燕的防线,朕——朕就让赵宁出马!” 末了,宋治毫不留情给赵玉洁下达了最后通牒。 “臣妾一定竭尽全力!”听到赵宁的名字,赵玉洁心头一颤,刹那间怨恨到了极点,在躬身领命的同时,她已经暗暗把宋治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对方是大齐皇帝,也在这里,大军破不了敌,对方却把账全算在她头上,还要让赵宁出动,无视她长久以来的功劳苦劳,委实凉薄到了极点。 开战之初,她还为宋治展现出的帝王霸气心折,在对方不顾她隐瞒真实境界的事实,及时出手相救时多少心动过。 但现在,这些无不烟消云散。 而在宋治看来,他对赵玉洁已是仁至义尽。 为了让对方立下大功,他宁愿放着天下至锐郓州军不用,放着被称为战神的赵宁不用,可赵玉洁却这样不经事,手握雄兵却击败不了萧燕,着实无能。 在宋治跟赵玉洁为了眼前战局焦躁难耐的时候,数百里之外的赵宁,经过这么多时间的歇息,终于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郓州城,施施然降临了西河城。 “将军!” 城头,贺平、陈奕、耿安国等人听说赵宁到了,连忙过来拜见,刚行完礼,贺平便迫不及待道:“将军,你要是再不来,末将等都要急死了!” 赵宁微笑不语,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必着急说话,跟随左右的扈红练搬来了一把藤椅,他稳稳坐了上去,由对方服侍着披上了的鹤氅,悠闲得像个员外。 扈红练边招呼人准备茶釜,边对贺平等人道: “青竹山一战,公子受了些伤,眼下还没全好,身子骨有些弱,不耐久站,城头风大,得披上大氅才行,你们若是要说很多话,公子也得有热茶润喉。” 贺平、云雍等人,见扈红练把赵宁说得如此弱不经风,无不面露担忧之色,同时看赵宁的眼神,又充满了钦佩,像是看神人一般。 “你们刚才想说什么?”赵宁不无歉意的笑了笑。 “将军,末将等急死了!”耿安国上前半步,大嗓门嗡嗡的。 赵宁微微皱眉,神情一个不对便咳嗽了起来,也不知是被风吹着了,还是给耿安国惹的,这让耿安国后面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贺平一把将他拉了回去,向赵宁抱拳道: “将军忠义无双,赵氏更是满门高洁之士,末将等无不发自肺腑的佩服,青竹山一战,大都督险死还生,修为不存,将军也......也伤成了这样,末将恨不能以身替之!” 陈奕等十几个将领,俱是低头抱拳,齐声道:“万望将军保重身体!” 他们这话声音不小,城池上下都听到了动静,一时间数十将校千百将士,无不面朝赵宁,主动行礼:“万望将军保重身体!” 场面非同一般。 扈红练眼露异样的喜悦与骄傲之色。 赵宁止住了咳嗽,笑着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诸位不必如此,小恙而已,碍不了大事。 “本公知道你们着急,皇朝北伐,郓州驻军本该攻城拔寨、杀敌建功,却在这里干晾了两个月,一仗也没打,确实闲了些。” 耿安国听到这,又上前一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