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麾下的可战之兵,不会像现在这般捉襟见肘! “只要王师厚投靠我们,有了这个先例,就不愁后续没有更多齐朝节度使成为我们的人,而有了这些节度使投靠,我们再招募青壮、组建绿营军又有何难? “要是能那样,眼下我们麾下不说百万之师,怎么都有五十万人。到了眼下,中原齐人的军心民心不说完全崩溃,最起码也该萎靡不振、惊慌失措! “区区郓州、汴梁,何至于久攻不下?就连夺取整个中原都是轻而易举! 说到这,木合华脸上阵青阵紫,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个呼吸不畅,胸膛就要气得炸开。 他平复了好半响,才咬牙接着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原本该属于我们的大好局面,就因为当初一夜惊变全都没了,现在我们更是沦落到这步田地!” 他恶狠狠的盯着城外的赵宁,就像面对杀父仇人一样,双目通红两拳紧握,额头脖颈青筋暴突,如同一只即将发狂的狮子: “赵宁这混账,怎么就能在当时,及时察觉到我们诱降王师厚的举动?这鸟厮凭什么又能一露面,就说服王师厚改变主意? “对赵宁来说,王师厚是叛国贼,他要是知道了王师厚要投靠我们,就该杀了他才是! “那王师厚也是个极品,那么大的事被赵宁发现了,竟然还能没有芥蒂的跟赵宁联手作战,他就不怕赵宁过河拆桥,事后让他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凭什么信任赵宁?! “混账,都是一群混账! 木合华越说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停不下来,越说越是怒火高涨,到最后几乎是张牙舞爪: “赵宁这混账,每每都能在关键时候,于关键之处扭转局面,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了!这竖子屡屡坏我王庭大业,若是不除了他,王庭永无宁日!” “大王,大汗为何还不来摘了他的项上人头?大汗还要纵容这厮害我王庭大业到何时?!” 临了,怒发冲冠的木合华转头瞪着博尔术,吼出了发自心底的疑问。 他这样子失态到极致,也无礼到极致。 “住口!” 博尔术看着神智都有些不清醒的木合华,虽然恼怒于对方对着他大声咆哮、还敢质疑元木真的言行,但也能够体谅对方的感受与心境。 他内心何尝不是憋屈愤怒至极? 想当初,他率军破山海关、攻掠河北地时,是何等轻松写意,彼时他跟他的部曲,是真有吞吐天下之象。 可谁曾想,到了黄河南岸,碰到了有赵宁坐镇的郓州,一切就都变了。 几年征战下来,昔日攻城拔寨如履平地的气势没有了,横扫齐军如卷席的雄风没有了,攻打坚城越来越艰难,大军伤亡越来越多。 到了后来,前进的步伐被止住,跟齐军陷入了苦战,直至今日,更是攻守全面易行,自己被重兵围在了孤城里,一个不慎就有覆灭之险。 要不是赵宁带着郓州军,拖住了他十万精锐,战争何至于打成这番模样?若是没有郓州这颗钉子,他麾下二三十万百战骁勇,谁又能挡得住? 区区中原,一鼓可下。 现在好了,战争拖了好几年,昔日战力孱弱的齐军,硬生生成长为了精锐,而且兵强马壮,可以跟他的部曲抗衡了; 当年被他打得只能龟缩城中的郓州军,现在成了天下至锐之师,不仅反过来攻城掠地,甚至把他围在了孤城。 形势颠倒,境遇转换,从云端跌落泥潭,不过区区三年时间,换了谁,又能接受得了这样的局面? 是他博尔术不中用,从来没有意识到战争的关键吗? 不是。 他很早就知道,赵宁是王庭的心腹大患,必须要除掉。 为此,他拼尽全力尝试过。 可结果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