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就是陈奕故弄玄虚,用青衣刀客的名声来吓唬他,逼迫他就范。 但转念一想,他对陈奕本身就知之甚少,只知道对方修为莫测,麾下人手众多,但具体势力强到什么程度,他并无切实把握。 陈奕目不斜视的淡淡道: “钱兄只管放心,陈某跟青衣刀客没有半点儿关系。只不过,要是钱兄不配合我们,你的人头立时就会搬家,而别人也会在你尸体旁边,发现一副画着青铜匕首的宣纸。” 钱元祐:“......” 陈奕说他跟青衣刀客没关系,钱元祐怎么敢信?他见到了青铜匕首本身,如果这不是伪造的,那么陈奕怎么会不是青衣刀客? 钱元祐连忙将目光投向云雍。 只见对方虽然对陈奕的举止,有些许意外,但并没有多少惊讶,好似早就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一般。 “这到底是不是他俩在演戏?”钱元祐这样问自己。 “钱兄,账本和自己的性命,你要哪个?”一直安坐的陈奕,忽然站起了身,目光如电向钱元祐看过去。 接触到陈奕的眼神,钱元祐如遭雷击,四肢僵硬。 这不是陈奕的目光如何可怕,而是因为伴随着对方的目光,一道极为强悍的修为威压,泰山压顶般向他砸了过来,让他气海一阵翻涌,当场就要吐血。 “元神境后期!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后期,境界应该都圆满了!” 大惊失色的钱元祐,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在陈奕修为的压迫下,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他敏锐的察觉到,在珍宝阁楼下的大堂,同样有一道极为强横,比陈奕只强不弱的修为气机,陡然向他这里覆盖了过来,就像是呼应陈奕一样,从两个方向将他锁死! “竟然......还有一个元神境后期大圆满的强者?!”钱元祐脸上再无半分血色。 “陈某没有太多时间,最后问一遍,账本在哪里?”居高临下,用看死人的眼神俯瞰钱元祐的陈奕,让前者觉得对方就像是一只参天猛兽。 “钱某这就去拿,这就去拿!陈兄......且慢动手!”钱元祐心惊胆战之下,再也没有抵抗勇气,牙关打颤的选择了屈服。 如果只是云家家主跟长河船行大当家,来这里逼迫他背叛郓州刺史府,那么即便对方修为强大,他也不会束手就擒。 毕竟对方要是真弄死了他,自己也不会好过,刺史府早就忌惮他们了,在因为国战手中权力大涨的时候,就差一个借口对付他们。 如果陈奕跟云雍强行逼死他,那是鱼死网破的选择。 但陈奕还极度疑似是青衣刀客。 在这种情况下,钱元祐哪里还能抑制得住心中的恐惧? 青衣刀客杀人,可是从来都不会手软,不会惧怕报复的。 “钱兄果然是聪明人。” 陈奕收了威压,换上一张笑脸,弯腰亲自将钱元祐扶了起来,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大家都是好兄弟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钱元祐的心弦更加紧绷: “还好钱兄做了正确的选择。 “青衣刀客从不曾冤杀了谁,钱兄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除了贿赂官吏,也没有可以判罪的恶行,取你的人头,对我们来说并不合理。” 此情此景,钱元祐半个字也说不出。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乾符七年,郓州第一豪强被青衣刀客覆灭后,原本只是中等家族的云家,忽然间异军突起,成为了郓州众家族之首。 彼时,众人都以为这是云家底蕴深厚,声望非凡的结果。 但现在看来,这岂不是青衣刀客跟云家,本就在一条船上的铁证? 钱元祐心念一转,福至心灵,瞬间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连忙向两人弯腰行礼: “陈兄,云兄,刚刚是钱某糊涂了,多亏两位仁兄点醒钱某!从今往后,钱某必定唯两位马首是瞻,两位有什么需要钱某做的,钱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若能跟青衣刀客这样强悍而又正义的存在建立联系,跟陈奕做个真正的朋友,那么往后他可以得到的方便与利益,岂不是要比贿赂郓州刺史大上百倍千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