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被赵家审讯,再供出我们来。” 在赵玉洁面前,他是为情所惑的痴情郎,到了自家父亲面前,他便成了行事章法严谨的贤子。 坐在正堂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代州别驾——范钟鸣! “原本,若是赵玉洁的人能行动成功,我们就不必露面。现在可好,赵玉洁完全暴露,赵宁那小子又对府衙表现了极大不满,刺史不敢在明面上得罪赵氏,对此事可是盯得很紧。现如今,满城都是府衙修行者带领的搜查队。” 范钟鸣端起茶杯品了口茗,瞥了范青林一眼,“局势对我们已经很不利,但该做的事却必须得完成。往下我们该如何行动,你有什么看法?” 范青林知道这是父亲在考验自己,想了想,试探着问:“父亲,我们所求的,无非是通过对付赵宁,引诱赵北望离开雁门关,为那些人创造出手的机会而已。 “今日虽然没能重伤赵宁,至少也让赵氏死了不少人,叫他经历了生死之险。他可是赵北望唯一的儿子,赵北望得知消息后,还能不回来看看?” 范钟鸣放下茶碗,“刺史派人去雁门关报信时,赵宁那小子派了人过来跟随。你说,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他......” “他怕府衙的人修为不够,到不了雁门关?” “当然不是。” “他怕府衙的人到了雁门关,却说不清事情?” “自然也不是。” “那他派人跟着做什么?” “这......莫非,他还有什么别的话,要带给赵北望?” “什么样的话,不能等赵北望回到代州城,再亲口对他说?” “......” “除非,他要带去雁门关的话,就是不让赵北望回代州!” “这怎么可能?!”范青林怔了怔,“他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他还能知道我们的谋划?这更不可能!” “此事绝密,而且筹划多时,天衣无缝,他赵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如何能知道?” 范钟鸣端坐如雕像,虽然说着惊天动地、危险重重的大事,却语调沉缓,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大气。 他继续道:“但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是怎么能使用‘千钧’的?赵北望修炼多年,才在最近完全掌握《千钧诀》,有了驾驭‘千钧’的资格,他赵宁凭什么现在就能?” 范青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的确解释不通。 “父亲的意思是?”范青林知道父亲在范家,一向以智慧超群著称,旁人理解不了的事,对方却未必没有答案。 然而这回,范青林失望了。 “为父也想不到缘由。” “......” “不过,有一件事却已经可以很确定。” “什么事?” “赵宁此子,的确是赵氏百年一遇的修行奇才!” “的确。若非如此,也不能现在就掌握《千钧诀》。” “之前我们认为,杀不杀赵宁无关大局,但现在看来,他必须死!” “他若不死,来日修为大成,如果知道我们如今所谋之事,范式必遭灭顶之灾,谁也阻止不了!” “就算他给赵北望带了口信,让对方不要离开雁门关,但——听闻自己的儿子死了,赵北望还能不立即赶回代州城?” “孩儿明白了!” “这件事你亲自去做,务必不能出半分差池。” “是,父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