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怨气从叶三娘受伤的体内爆发出, “他守在一个有夫之妇的人身边,为了她连我都要杀,凭什么,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 “你以为凭着你的医术就可以痴心妄想,人家傅先生出身名门,你没点自知之明吗。” 林越瞧不上她为了个男人,总是把聚义山庄抛在脑后。 “难道人只能看出身吗,出身不过运气,我靠自己的双手,有什么不配!” 叶三娘身上的血腥味,已经很浓了,但是两把剑逼得她无法有动作, “你觉得可以靠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就能够够上人家祖上三代的努力吗。” 徐青野的话,当头棒喝叶三娘,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只是喜欢他这个人啊,为什么不让我喜欢。” “倘若他只是个目不识丁的贫家小子,你还会喜欢他吗,你喜欢他的学识,他的气度,全是他家祖辈培养出来的,就这,你还敢说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你的喜欢,是建立在他出身名门上。” 男人总是比女人更清醒。 林越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爱慕本质,她自己没有的东西,想要得到。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才不是虚荣!不是的!” 叶三娘被质疑的大声否认, “三娘,到此为止了,走好。” 一剑抹脖子,一剑刺穿心脏,确认叶三娘已经断气,徐青野和林越才离开回去复命。 冬季降雪,是件频繁事,就如此刻,先是小雪飘落下,渐渐的,大羽片的鹅毛雪出现。 人影稀疏的密林里,身下全是血迹的尸体,很快要被大雪一点点覆盖起来。 一条蜈蚣出现,在尸体的伤口处来回爬,有肉眼看不见的黏液渗进去。 左右找不到叶三娘,沈衍心知她凶多吉少了,感叹几年不见,温言变化大,心狠手辣的事,做起来不含糊。 他不过就是警告她安分点,罢了罢了,拿她小辫子发怒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沈衍自然不会在乎,也不会去追究,只是在琢磨,让温言怕成这样的人,到底是谁。 大都的温言,正在赏雪,不久前,傅明庭和柳云依的孩子出生,名为傅余。 苏沉问她何时搬出傅宅,不仅他问,沈耀也问过,她回得不确定,只说快了。 都在提醒她,不适合再待在傅宅之中,可她不想面对回到家中,无人等她,无人陪她一起用膳,她不想面对空荡荡的孤独。 或许人生就是无法圆满,官场得意的温言,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陪着温言一起赏雪的,只有龙跃云。 她倚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白雪挂枝头,视线不时关注着温言。 “小云,陪我去个地方。” 龙跃云去取了伞,跟着温言出门。 马车带着温言来到了金美楼,她没有要雅间,而是坐在大堂之中,听着周遭的交谈声下饭。 坐满人的厅堂里,灯光明亮,交谈声不断,十分热闹,温言似乎有些理解了女帝为何在用膳时喜欢听人说话。 龙跃云坐在温言的对面,满满一桌膳食,她全部都爱吃,嫌添饭碗麻烦,要了一大盆。 温言被她的好胃口也带起了食欲,动筷尝新菜色。 等两人吃饱肚子,龙跃云打着嗝回到傅宅,彩娥对温言说傅明庭回来了,在等她一起用膳。 彩娥看到,温言的脸上出现一种很难述说的神情,好似犹豫,好似愧疚。 龙跃云带着一串糖葫芦去找麦芽了,温言和彩娥来到花厅,果然,傅明庭在等温言回来。 等到冒热气的晚膳布置好,温言拿起碗筷,吃第二顿,对面的傅明庭却是迟迟不动筷,他看着她如常的夹了许多菜,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 傅明庭垂下眼,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用食,今日,两人格外的沉默,彩娥多看了他们好几眼,又低下头。 傅宅多了一处夜里明亮的院子。 傅明庭在祠堂中,望着层层排列的碑,不眠站了整夜,彩娥守在门外,望着无星的夜空,不停叹气,少爷太苦了。 在天亮起时,傅明庭让彩娥给他准备净面。 彩娥看到他布满红丝的眼,以及下巴冒出的青胡渣,咽下所有劝解的话,若是能想开,也不至于这么为难自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