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寝衣。 雪白的寝衣贴在同样雪白的躯体上,幽深的沟壑连着姣好的曲线勾勒出山峦起伏,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微微的颤动。 床帐内的温度陡然升高了。 温齐别过脸去,不敢看她,死死盯着被他踩在脚底的那粒花生,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装作正常的说道:“你……你先安置吧……我还没收拾好,不必等我了。” 说完,他转身抬步就走。 却在低头走出床帐时,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 “可是,”她幽幽地说,轻轻抬眼看他,眼底光华流转,潋滟生辉,“你不是已经沐浴过了吗?” “而且嬷嬷她们已经歇下了。”软绵绵轻悄悄的慢声细语,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 温齐闭了闭眼,大力呼吸了片刻。 握住他的那只手轻轻地晃了晃。 温齐浑身发烫,哑着声艰难地说:“我、我怕伤了你……”思绪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不怕呀。”他娇柔的小妻子说。 他蓦地睁开眼,狭长幽蓝的眼睛里泛着亮得吓人的光,反身回去霍地把她抱住了,严丝合缝地扣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那你,别怕。”他低声而暧昧地,艰难地吐出了几个破碎的字眼,有些赧然,有些难为情的吞吞吐吐着,“我不太会……” 他听见她细细的笑声。 他伸手一挥,白玉鱼儿帐钩晃了晃,落下一重绣石榴吐花的轻红绡纱帐、一重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帐。 烛光透过床帐,眼前的世界变成方寸大小的、暧昧发热的红色世界。 …… 第56章 书被催成墨未浓1 翌日, 初晨新晓。 阳光透过窗纱与床帐落到帐中人的身上。 华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下意识眨了眨,眼前陌生的大红床饰映入眼帘。她这才想起, 自己已经成婚了。 昨夜暧昧温热的记忆涌上心头,她顿时就有些脸热。 起身下了床,卧室里静悄悄的。 看外头太阳的影子,已然不早了。 她披了件外裳,慢慢地走了出去。走动间身上各处酸痛的感觉迟钝地有了反应,她伸手揉了揉肩, 暗自念一句他也忒硬了, 一整夜凑在她身边,就如身侧躺了块热乎乎的石头似的,硌得她难受极了。 屏风外的次间, 濯冰正低声吩咐着小丫鬟们把她常用的东西和衣裳从箱笼里理出来。 脚边堆了数只箱子, 里面还有很多尚未打开的箱笼,满屋子人忙得团团转, 竟无人发现主人已经起身了。 华滟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 “咳、咳!” “哎哟!”濯冰吓得抖了一抖,回头看她已经起了,很是意外:“殿下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桑嬷嬷特意吩咐我们不要去吵您休息呢。” 华滟咳嗽一声, 把头扭过去,装作无意地看着廊下堆着的花盆, “醒了, 睡不着, 就起来了。” 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濯冰没有发现, 只是快步上来扶她坐在梳妆台前,唤人打了水来服侍她洗漱、梳头。 “殿下昨夜歇得好吗?” “……” “殿下?”濯冰有些奇怪地又问了一遍。 华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还、还行吧……” 濯冰道:“我和她们都还担心着, 殿下骤然离宫,会不会认床……”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放下手中犀角梳子,举起一面铜镜来照了照,“您看看,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