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蓉一看就明白了,笑道:“那是自然,毕竟人家探花郎看起来更亲和些,眉眼带笑,十分温润模样,不像阿漠,你瞧瞧他那脸冰块一般……”也就是这小子模样太好看,不然就这冷气释放八百里的架势,别说投个香囊花儿了,吓都吓退了。 二嫂不说,许菡真没发现。 不知是不是两人一起长大,太过熟悉,就算林漠对自己时温润柔和,但他与别人说话相处时,模样冷漠的样子,也是她习惯了的模样。 “还真是,不过阿漠就这样子,”许菡觉着他就算是冷冰冰,也是最俊的冰块。 林漠本就习惯了对外冷漠,即便是这样的荣耀大喜时刻,神色也没有多么柔和,尤其是那一个个香囊帕子之类砸过来,烦不胜烦,更想用一张冷脸击退这些人的热情。 他腰背挺直,双手轻松驾驭着马儿跟在官差后面,目光直视前方,一直等快到光福坊附近,目光才微微一动,朝东侧一家酒楼的二楼方向看去。 有那百姓一路跟着游街队伍往前走,见一路都淡漠的状元郎眼神有了挪动,似乎在看什么,便都跟着去望。 有在许菡差不多一个方向的姑娘看到状元郎竟忽然朝她们这边看过来,顿时都又羞又喜地低声嚷嚷起来,“他看咱们这边了,看过来了。” “看的谁啊?” “不知道哇……” 话没说完,随着一道清脆少女的呼唤声,“阿漠,”所有人肉眼可见,一路淡漠冷冰冰的今科状元郎宛若冰雪遇春风般融开,唇边缓缓绽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 那一刻,许多人好似听到花开的声音。 那一刹,看清他朝着人笑的方向是一位明媚活泼少女时,好些少女小姑娘们一颗心“啪叽”摔成八瓣。 别说什么他对着笑的小姑娘是姐妹之类,只看看状元郎那双好看温柔的桃花眼里的柔情,就知道那小姑娘得是他心上人。 一颗心差点跳出胸腔的还有隔壁茶楼上的雍容华贵妇人,望着高头大马上的俊美少年,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死死地抓紧了身前的围栏。那是为了防止茶客们往外探出身子过多,茶楼特意加了一段高度的防护栏杆。 “他,他……” “殿下,您怎么了?”慧和长公主旁边的侍女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样,眼看着殿下的指甲被栏杆蹦出一个弧度,将将要折断,赶忙小心翼翼地一面往回轻拽她的手,一面轻声询问。 旁边的陈钟氏听到动静,从喝茶的桌前站起来,关心地问,“大嫂,怎么了?” 慧和长公主猛地转身,拉过陈钟氏的手,“弟妹,你过来看,那,那位状元郎……” “状元郎怎么了?”陈钟氏被猛地拉过去,也没在意,毕竟对方虽是大嫂,更是长公主,她唇角还挂着没有散去的笑,口中说着往外望去。 而后,身子猛地一僵。 没想到,到底还是那小子夺得了状元郎。 自从之前接连的背后行事失败,尤其第二次刺杀林漠的人居然被抓住送到京兆府,官府因此还剿灭了那个江湖组织,陈钟氏唯恐被查出来,提心吊胆了好些天。 幸好云嬷嬷办事严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这也让她不敢再出手,这次知道林漠中了贡试头名,也没敢打探今日殿试他是不是进了前三甲。 当然,她一直暗暗祈祷,殿试惹怒圣上或者直接被淘汰才好。但总归没能如愿,他竟然还得了状元。 “大嫂,怎么了?”陈钟氏快速恢复镇定,装作自然不解的语气问道。 面上再镇定,若是把脉会发现她心跳极快,可惜慧和长公主注意力全都在林漠身上,根本没有察觉,“我,我怎么看着那……孩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与她曾经十分紧密一般的联系似的,但这种感觉又形容不出。 甚至就连无意识地,都直接叫了一声“那孩子,”而非礼仪的状元郎称呼。 陈钟氏心里一个大咯噔,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但好在她心理还算是强大,稳了稳神,又看了一眼已经走过她们楼下只看到背影的林漠,“哦,大嫂是觉着那位状元林公子面善吧,其实,也正常,这就是之前夫君找大嫂帮忙给牵线的那位会机关术的工匠了,就是清平侯世子夫人的妹婿。” 既然人已经出现在面前,这林漠的来历一查便知,陈钟氏觉着反倒不如坦荡些,打消大嫂对他的感觉。 “大嫂莫不是忘了,后来夫君和驸马爷还提起过,这位林公子模样生的跟祖母有些仿佛,许是大嫂见了就觉着亲切,其实,我也觉着挺亲切,”正是因为后来无意中从夫君处得知,这林漠模样居然跟祖母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才让她下了再次除掉他的心思,奈何两次都失败。 “哦,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想着方才那少年的样貌,慧和长公主道,“难怪我觉着面熟的紧,原来竟是像祖母,”她这样说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