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去给母亲请安,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只许蔚和许菡、林漠向安阳侯夫人告退后,各自回了自己院子。 路上,三人同行一段距离,出了长房正房进到庭院里,迎面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许菡舒展了下胳膊,“真凉爽,有秋天的感觉了。” 主要是方才压在心头的大事消了,心静下来,便觉着呼吸间空气都舒适。 沿着青石甬道,三人带着下人往前走着,许蔚含笑看她一眼,“你就是畏署,一个夏天了总听你说热,再往后就好了,虽然白日还有秋老虎的热,但晚间却是凉快了。只是,晚间凉快了,也莫贪凉,叫丫鬟们及时闭合窗子,还有,再不许跟前些日子似的吃那么多凉食,小心肠胃受寒。”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丫头前些天闹出的月事受寒,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他若想知道,自然有的是法子。 “哎呦,知道了,大哥哥,你怎也开始念叨人了?”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跟凉啊冷食的较上劲了,都不放心自己。 “听你这语气,怎么了?还有谁这样说了?”许蔚一下就听出来她的语气了,看了看淡着张脸的林漠,“除了阿漠,还有哪个叮嘱你了?” “祖母,七姐姐都说了,”七姐姐还给吃难吃的姜汁小饼儿,那个姜味儿实在是难以下咽。 她苦巴巴一张小脸,许蔚却乐了,显然这丫头别念叨的不轻,“说你都是为了你好,别仗着你习武身子骨不错就放纵,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尤其是连祖母都叮嘱你了,可见更得重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虽简单,却有理。” 许菡嘟囔一句,“也不是都有理,现成儿的例子,看伯老夫人那话,能有理?”看看伯府二房在那老夫人关心爱护下,一个个都歪成什么样儿了? 才说完,头顶就重了下,被许蔚伸手压了下脑袋,“你这不是犟嘴?要不我朝阿菁那说说去?” “哎呀,人家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嘛,”许菡一听,化身撒娇精,挂住许蔚的胳膊,讨好仰头一笑,“大哥哥说的都在理,都是至理名言。” 许蔚虽不习武,可也不是文弱书生,也有活动筋骨练体,身量又修长,饶是许菡故意把自己挂在他胳膊上打坠儿,也没踉跄出丑,可小丫头分明是故意的。 许蔚斜她一眼,抬起另一只手,在她露出的光洁脑门上一弹,“松手!” 小丫头,越来越调皮了! 许菡没松,就嘿嘿笑,许蔚无奈地抬起些胳膊,拖着她往前走,“你就皮吧,”还好有阿漠在一旁帮着架起小丫头另一边胳膊,让他减重不少。 别看小丫头没有以前那么圆润胖乎了,可也长了身量,分量更重了。 如今也是阿漠纵着她,越发能闹腾了。 其实,许蔚更知道,自己也是宠着纵着这个小妹妹,不然就方才那些关乎夺嫡之类的大事,她一个小姑娘跑来跟他和二叔他们这些大人说,若是古板迂腐苛刻的人家,便是好意也得训斥她越距。 但许蔚非但不觉着许菡这样掺和着谈论,反而觉着她这样子更好。虽前朝是男子事,但与后宅又密不可分,只要有分寸,便可接触。阿菡又好动,家里都不拘着她性子,常去府外, 如此也能知轻重避讳。 站队皇子参与夺嫡这等事,火中取栗,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沾惹,除非野望重,手腕足够强横有把握,不然弄不好就是炮灰。 安阳侯老夫人精明了一辈子,晚年享受天伦之乐的日子,富贵闲适,自然不会没脑子去让晚辈挣这样的前途,挣不好就是全族覆灭,得是多想不开。因此,她都庆幸提早晓得这些,纵使忠勤伯已经发觉,但也对发现这事并带着阿菡及时告知府中大人的的林漠十分赞赏。 “虽然已经有了应对,但阿漠到底是发现了这些,有功,就从库房里寻些好物件给他送过去,”安阳侯老夫人也忧愁忠勤伯府二房,知道这分家不易,但不妨碍她先赏人,“这孩子待阿菡十分用心,便是冲着这心意,咱们侯府也不能薄待了他。” 至于林漠为何能得到忠勤伯府二房的消息,这就没必要细究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