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夺走你的女人和你的江湖地位,这是多大的荣耀!” 陶令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终是轻声哼了哼:“江盟主果然比我想象的还是贪婪。” 或是,不知死活。 江林不屑地笑笑:“不管你怎么说,她的人我是要定了。” “那便守好你武林盟主的位子吧!”陶令甩袖起身。 江林猛地窜到他眼前挡住他的去路,眸色紧张道:“你这是何意?” “下月初十,夭夭会去抢你的令牌,恭候便是。”说罢,陶令便是错过他,径自向外走去。 到底又是被人叫住,陶令不情愿的顿住步子,陡然惊觉江林一个男子怎如此啰嗦? “她一个弱女子,你就不怕我使手段强夺了她?你当真放心?”这与他得来的消息全然不符。据他所知,陶令对苏夭夭可是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怎这时竟是让她去参与这样危险的事?莫说最后他与苏夭夭对阵,可能还是手下留情些,便是慕名而来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便是苏夭夭一个女子无法对抗的。 “我有自信,对夭夭也有。”陶令背对着他,忽的低低笑道,“况且,有你在她眼前日日晃悠,才更显得我不可替代。” 陶令姿态怡然,江林便愈发难以沉着冷静。他素来手段凛冽心思深沉,不想遇见陶令,竟是每每破功。 江林竭力控制住胸腔的怒火,深感陶令所说确然有些他不大想承认的道理。然而,不对不对! “不不不!一定不止如此。”江林慌乱地叫着,偏又怎样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这脑子落在陶令这里,似总是不够用。 陶令再是懒得应付,轻飘飘落下一句话便是飘然离去了。 他道:“那你且自己想吧!” 陶令出了门,在拐角的时候瞧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像是这院子里干粗活的下人,及至看清了他的脸,方才在他眼前站定:“何事?” 来人极是不安地凝着他,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陶令想了想方才道:“另十倍的银子黎老先生未曾给你?” 宋万勇慌忙摇摇头,生怕被人误解一般,转而又是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不曾跟老先生要。” “也罢,到了晚间我着人给你送去。” “不是这件事。”宋万勇慌乱的开口,鼓了好大的勇气方才抬头凝着陶令冰冷的眸子,“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解,所以想多嘴问一问。” “你说。”陶令应了声,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却是宋万勇过分小心翼翼了。 “青荷姑娘腿上的胎记,我听黎老先生所说,那胎记是颜料所致,我就是好奇当年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么?那那个人……”结局又是如何了? 宋万勇长大后父母亡故,但仍是尽全力给他找了个在刑部大牢干活的差事。他初识也觉得那些大人审犯人的时候异常残忍,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毕竟入了这天牢,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受些罪算什么。 然而那日他眼睁睁的瞧着被困住双手双腿的青荷姑娘,在冰凉的木板上不停地挣扎,他偏还要死死地摁着她的头,她口中的筷子都被咬碎了。 那样的情景,是比死还要痛苦的。 陶令不可察觉的叹息了一声,但也不曾隐瞒,径自便道:“青荷确然不是林夫人的女儿,胎记也是我着人做上去的。至于那些陈年旧事,是我身边另外一个婢女,当年蒙望岐山先主所救,方才有幸活了下来。” “哦哦!”宋万勇长长地舒了口气,竟是有种一颗心陡然落地的安稳感。 陶令见他如此神情,对比方才的手足无措,不由得疑虑道:“你很怕青荷便是当年事件中的人?” 宋万勇下意识摇了摇头,目光略有些躲闪,不敢直视陶令的目光,只慌乱地解释道:“我也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太残忍了,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对待,实在是生不如死。” 陶令一眼便看破了他的心思,却也不点破,只道:“你好生照顾她便是。” “是!”宋万勇慌忙应下,待陶令离去,便回了他和青荷的居处。青荷最开始身子极是虚弱,连下床都是问题,他便是一直被黎老先生安排住在青荷隔壁,后来她身子恢复了,他也不曾搬离。左右后院不过这么大,也没别的去处。 及至晚间,宋万勇为青荷打好了洗脚水正要出去,忽的被叫住。 “宋万勇。”她叫他的名字,永是这般冷漠,没有一丝感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