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极低,也就他们三人能够听见,至于几步外跪在地上的林向自是不曾听闻。 林夫人大惊,整个人险些站立不稳,幸而陶令手掌运气将将扶住她,这才又是低声道:“林夫人,可还记得二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了何事?” 林夫人颤抖着掀开青荷的衣裙,果然在她的小腿上瞧见一块红色的胎记。这胎记仿似荷花,可她生产后身子虚弱睡了许多天,醒来后林向却说,孩子身上并未有胎记,连那日的接生的产婆也是如此说,她便想着,多半是她的幻觉,却不想,果真有这样一个女孩子,且是一模一样的胎记。 她的指甲狠狠地扣入掌心,往昔种种,仿佛突然没了遮掩。 当年,嫁予林向,原是她的自作主张,她看中了他的惊世才华,受了蛊惑,偏要嫁给他不可。后来很快有了身孕,临盆那日,孩子落地很是顺畅,只是不知为何,她竟晕厥多日方才苏醒。 林向说,是个儿子。他欢天喜地,他们林家有后了。可她分明记得,是个女儿,且小腿上有个红色的胎记。然而所有人都说是个儿子,她便渐渐也信了。 今日女儿突然出现在眼前,击溃了她往昔的所有自我欺骗。 儿子并非她的儿子,女儿却是不知为何竟遭受了这样的折磨? 陶令睨一眼那衙役,示意他可以带青荷出门了。这才冲林夫人低缓道:“林夫人,这些年林向在外有多少的女子,你不是不知。当年怀有身孕的也并非你一个。他忌惮你的家世,但他更想要他的儿子,而不是你所诞下的女儿。” “当然,他一开始也没打算让青荷死,交由你儿子的亲生母亲抚养便是。但那女人丢了自己的儿子,且无名无分的被人养着,你以为她会对你的女儿好吗?” “青荷在她手下,几乎被折磨致死。若非被望岐山先主所救,林夫人这一生大约也认了那个儿子吧!” “她叫青荷?”林夫人急切地抓住陶令的手臂,慌乱地向他确认着。 陶令却是忽的转眼看向地上跪着的男子,朗声道:“夫人可知青荷经历了什么?” “林大人身居高位仍不满足,为了讨好王上想要更进一步,将青荷关入刑部大牢,鞭笞,上老虎凳,烙铁打在脸上,再收拾干净,从街上找了几十个乞丐,然后玷污了她几个日夜。” “你别说了!”林夫人慌乱地大叫,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便是事实? 陶令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可笑,他凑近那林夫人,低低道:“林夫人,这便是你的相公对你的女儿所做之事。” “他为了自己的高位,舍弃了她一次还不够,还要这般折辱要她生不如死。” 许是人崩溃到极致,反而能够恢复清醒。 林夫人踉跄着跌倒在林向面前,眼角的泪水未干,神色竟已恢复了镇定。 她深吸一口气,呼吸不稳道:“告诉我实话,那女子那般模样,是你做的?” 林向原本觉得此事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只是偏巧那女子时陶令的婢女,此事才算是个事件。然此番他想扯谎告知夫人,他并非如此阴损手段,但陶令就在眼前,他只得严谨措辞道:“夫人,我受了王命,必要问出望岐山的机关要害,那些……不过是程序罢了。” 林夫人颤抖着仰起脸,泪水无声的滑落,林向就跪在她眼前,几乎能够看见她的每一根发丝都在微微抖动着。 他的公事她从未问过,但她怎能想象她的相公竟是如此残忍之人?且那受害人,还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她是我们的女儿!”林夫人尖声吼叫着,抬手便拔了发簪,直直的插入林向的心口。 林向陷入巨大的震惊,脑海里百转千回,最后直直的盯着那衙役抱着女子离去的方向,陡地懂了陶令口中的“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