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和苏夭夭都不会有好结果。” 陶令顾自站起身,闻言却是倏地笑了,是眼眸深邃唇角微勾的笑意,看得夏泽之一愣一愣的,他却是我自悠然:“我何时说过我要寻一个好结果了?望岐山二十余年的严寒,教会我的可不是心怀希望寻一个好结果。” “那苏夭夭呢?” 陶令莞尔:“生死随我。” “陶令!”夏泽之厉声道,“你不要笑,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比当初嗜血的模样还要令人惊惧。” 陶令凝着他疾言厉色的模样,到底是咧开嘴,洁白的兔牙闪耀着。他上前一步拍拍夏泽之的肩膀:“我初次见楚玉珩之时,他的反应可是与你不同。他说我现下很好,活得像个人了。” 活得像个人? 夏泽之心下又痛又气,一口气憋得要发疯,但见他此般模样只好冷着脸反问他:“你也觉得很好?” “有夭夭,就很好。” 夏泽之漠然翻了白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恨不得吐血而亡。 然他拍了好一会儿脑门,突地停住手,似大白天见鬼一般猛地站起身盯着他:“陶令你……你不要告诉我,你对那个苏夭夭……你生了男女之情?” “你方才问我为何那么多女子喜欢我,便是想要知道如何让她喜欢你?” 陶令不答,他便继续道:“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以我的经验来看她心思稚嫩,此般多是情窦未开,且你竟还允准了她待在楚玉珩身边。他日情窦开了,没准也会开在别人身上。” “无妨。”陶令坐下身,就着把玩的茶杯倒了新茶,轻抿了一口,方才轻飘飘道,“她见够了世事黑暗,自会明白望岐山是最好的栖息之地。”他的眼底,分明闪烁着奇异的光,是了然一切的沉着。 夏泽之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下文,等他如此说,果断气得跳脚:“所以,本公子便是那黑暗的一部分了!” 他恨恨地伸出食指直直得指着他:“陶令,过了这么多年,你果然是没变。”心思狡猾,难以琢磨。他还以为是陶令担心苏夭夭受他容颜所惑,结果可好,却还惦记着要他养大的小姑娘看看这世上的男子有多不堪。而他堂堂“王城第一公子”竟是扮演了这样的不堪。委实气人! 陶令凝着他伸出的食指,自个指腹微微用力,茶水顷刻泼了出去,以一个弧线绕过夏泽之的手指,便是夏泽之迅速收回手,仍有一滴溅在手上。 陶令没打算伤他,因而,也只是一滴。但这一滴滚烫,哪还是前一刻桌上微凉的茶。 “十年,我当然也有变化。”陶令缓缓开口,若非脸上惯有的寒意,那笑意正经是风姿逼人,“我取人性命的速度更快了。” 夏泽之嘴角抽了几抽,果断不再言语。 半晌,方才低声提醒他:“如若她当真去了王宫呢?” “无妨。”陶令冰冷的面颊未有一丝动容,“只要她最终回了望岐山便可。” 夏泽之自觉同陶令说话多了,必是要折了他自个的寿数。但仍不得不继续道:“陶令,我不知你是因何有这样的自信,但她何种身份你当真从未想过吗?” 陶令终于递过眼神,他便继续喋喋不休:“十年前王宫内丢了一位小公主,宫里说是病逝,但这等消息略一探听便能知道个中缘由。” “你将她放在身边十年,亲授剑法,这十年来,你是当真不知她的由来,还是故意不去看?” “还有楚玉珩,他诱苏夭夭来王城是为了什么,莫说你不清楚。还是……”他死死地盯着陶令,偏生陶令的脸上永是那般冰冷,即便勾了笑意也是让人愈发胆寒。他小心翼翼道,“还是你本就打算让她自己拨开层层云雾,知晓当年的真相?” 陶令终于放下把玩许久的茶杯,轻声叹了口气:“夏泽之,你的话太多。”说罢,便要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知道!”夏泽之猛地扬了声音,“当年是我背叛了你,这些话原不该由我来说,可我若是不说,便再没有人同你说。” 陶令未有一刻停顿,只离去前留下最后一句“时也命也,我从未怪你。” 夏泽之瘫软在凳子上,是,他从不曾怪他。他们也再不是兄弟。只是这王城自今日后,怕又是一番波云诡谲不得安宁了。 是夜。 苏夭夭待楚家宅院一片寂静后,便悄然出了门。夜色下,她如一只灵狐一般,寂静无声的越过每一个房顶。而后便是翻越高高的宫墙,再躲避过巡逻的侍卫,最后不惊扰一人便出现在王宫内最高的青雁塔之上。 她居高临下的凝望着数不尽的红墙砖瓦,还有远处的千万户人家,灯火明明灭灭,却不曾如想象中一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