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知道言稚雪是出了名的刺头,更是个目中无人的纨绔,摇了摇头就走了。 她这个外人再怎么劝也没用,还得年轻人自己醒悟。 言稚雪愣愣地看着陆弈辰。 他……逼他吗? 因为谢儒欺负他,所以他就去欺负陆弈辰。 因为谢儒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格去尊重他,所以他就也这么对陆弈辰。 言稚雪猛然意识到了这点。 他抬头一看,陆弈辰身后是落地窗,他背着光在填写表格,有散落的光投射在他身上。 言稚雪忽然觉得,如果没有他,陆弈辰应该会像其他优秀的人那样顺顺遂遂,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 或者如果他没有拉着陆弈辰折腾,也许陆弈辰也会在言家名下的集团领一份高职,毕竟再怎么样陆弈辰对外都是言家领养的孩子,为了“慈善”的名声,言父也不能对他太糟。 言稚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 里头陆弈辰已经填完了表格,他顺其自然地勾选了无意愿,仿佛这只是在决定今天要吃什么那般简单,没有半分纠结和可惜。 陆弈辰把表格交上去出来就看见言稚雪蹲在一旁。 陆弈辰有些疑惑,他上前朝言稚雪伸出手。 言稚雪闷闷不乐地牵住陆弈辰的手,就这样被他牵着一路去到了小卖部。 陆弈辰给言稚雪买了一根冰棒。 言稚雪: “?” 陆弈辰将冰棒朝言稚雪嘴边送了送。 言稚雪懵懵地张嘴咬了一口。 冰凉清爽的感觉在口中炸开,带着点甜丝丝的水果味,在这个夏天吃是最让人快乐的事。 言稚雪眨了眨眼,陆弈辰这是在哄他开心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呢!陆弈辰做这些事,就像言稚雪认知的男朋友,他见别人都是这样谈恋爱的。 …… …… 自从言稚雪从禁闭室回来后身体状况便变得极不稳定,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哮喘症状也没完全消退,因此还需要留院观察。 言稚雪在医院修养,陆弈辰让周毅等人死守。 周毅还特意和言稚雪道了歉,是他失职才导致这起事故的发生,但言稚雪也不甚在意,这本来就不是周毅的问题,谁能想到谢儒他们甚至对邓老下手呢? 好在邓老已经康复了,只是腿脚受了伤行动需要依靠轮椅,担心有什么后遗症,目前还在留院观察。 言稚雪从谢家的私人医院转移到邓老接受治疗的地方后,便推着轮椅去拜访了他。 邓老看了眼他的画,笑盈盈道: “看来你的风格有转变的苗头啊。” 邓老虽是业界泰斗,但除了对作品与艺术有自己的坚持与傲气,日常生活中的他脾气很好,为人也和善。 言稚雪道: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邓老沉吟道: “说不准,但你很特别。” “嗯?” “你是一个用情绪作画的人,你的画便是你的状态,从小到大我甚少教你什么画画技术,只需要告诉你基本的运作原理,你变能自己发挥。”邓老嘿嘿笑道, “毕竟老头子我可是出了名的懒,让我带学生还不如杀了我,可你不一样,我鲜少需要教你。” 言稚雪一愣。 这还是邓老第一次和他说这些话。 言稚雪无奈道: “我还以为邓老万里挑一选了我是因为我有天赋呢。” “就是天赋啊!”邓老一击掌道: “我说的那些就是天赋,我们小雪天生就会画画。” “所以啊……我看这幅画多了几分美好在里头,我不会说它是好还是坏,因为那都是你的一部分。” 言稚雪轻笑。 但接着邓老忽然话锋一转,原本笑嘻嘻的脸变得有些严肃, “但老师只有一句话和你说,别放弃画画。” 言稚雪一顿。 “用情绪作画的人往往身体内隐藏着巨大的情绪,但若是这份情绪哪一天消失殆尽了,你也许就画不出了。” 言稚雪愣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