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麻烦,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麻烦的次数多了,也就成了自然。 某次数学课上,李芳在投影仪投出一道数学大题,并要求同学们在十分钟内把它算出来。 还要随机抽人在黑板上写出演算过程。 很不幸,当场就抽到了秦舟。 抬着眸慢吞吞审题的秦舟惊了一惊,手指不安地搓着头上的那几缕细碎短发。 见身侧的陆流那完全不用动什么脑子,就信手写出的解题步骤,二话不说,直接就伸手,从他那扯了过来。 声音轻软地说一句:“江、湖、救、急。” 便拎着他那张还没算完题目的草稿纸,上黑板,直接用粉笔板书。 陆流的解题步骤很少,但几乎都是一针见地,如此一来,也很难看懂。 写着写着,秦舟才发现, 他居然还没算完…… 最后的答案是什么? 这道题难就难在最后一步那个复杂的方程。 偏偏她还不会!! 就在秦舟揪着脑筋,不知怎么办才好时。 台下的陆流摇了摇头,放下黑笔,兀自站起身来。 他嗓音凉薄,不咸不淡地朝下了讲台在过道上巡堂的李芳说:“报告,我去趟厕所。” 李芳抬眸瞧了他一眼,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颔首同意了。 得到老师首肯。 陆流迈步而起。 奇怪的是,去洗手间分明应该是从后门出去,他怎么往前走了? 安静的教室里。 陆流旁若无人地绕去前面,经过站在黑板前写题的秦舟时,舌尖舔了舔下唇,没作任何犹豫,用手背虚掩着唇瓣,漫声开口,施施然吐出一句话来—— “78,答案是78。” 78? 秦舟咬着下唇,不太确定地朝身后瞧了一眼。 正巧看见陆流从讲台前走过的欣长身影,他在原地顿了几秒,偏头看她,狭长如墨的双眸仿佛藏着东西,泛着浅浅的光。 秦舟默了片响,一个惊悚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有些不确定,又觉得很有可能。 他不会刻意经过这里就为了告诉她题目的答案吧? 这么仗义? 亏她刚刚还在担心拿了他做了一半题目的草稿纸会不会生气呢。 秦舟捏着粉笔的手紧了一紧,写完答案,快速走下讲台。 * 陆流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李芳把秦舟在黑板上做的那道题批改完,一个红色的大勾划在了黑板上。 教室里响彻的都是李芳对她的称赞和欣慰:“高二大半年下来,秦舟偏科我是一直知道的,尤其是偏数学。她的语文英语还不错,就是数学总是差强人意,把她的总成绩拉低下去。” 陆流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校服衣摆,边听,边回到位置上坐下。 “但是,这学期几周观察下来我也发现了,这几次的作业粥粥都做得不错,错误率很低,说明有在进步。” 陆流把手随意放在膝盖上,朝秦舟看了一眼。 小姑娘右手握着一支笔,一直低着头,不知在干着什么,脑袋都要垂到桌子上了。 “你们也要向她学习啊,现在还只是高二,不会的多问多学,不到等到高三的时候才去后悔。好了好了,题外话说完,我们继续下一道题。” 李芳说完,陆流摸上桌面上的那支黑笔,转了几圈,薄唇抿紧,不断在沉思,眉宇间隐隐压着一抹郁色。 以至于,后面的一整堂课,他都没怎么去听。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以前景诚周纪宇抄他作业,老师也赞扬过他们,说:“最近勤奋好学了不少,至少作业肯认认真真完成了,有进步。希望再接再厉,别让我失望。” 陆流总是随便一听,轻轻一笑,没多想,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变成了秦舟,同样性质的事情,一种负罪感却娓娓而来。 最近的秦舟在数学这一门科目上太依赖他了,渐渐地,她都成了习惯,也越来越没了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 他担心的是—— 这样做……会不会害了她? 陆流伸手,烦躁地抓了抓后侧的头发,绞尽脑汁,纠结了两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来提升秦舟的数学成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