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电话里也没有多少要紧事说,可不知道怎么两人就是可以一讲一个多小时,讲的时候,王晶有次无意瞥了眼镜子,发现自己脸上有着藏都藏不住的浓浓欢喜。 不过这件事的后遗症是,一个月后王晶爸爸去缴电话费,发现话费比平时高了很多,一查单子,多出很多不熟悉的长途话费,回家就嘀咕:“这个月话费怎么这么高?” 王晶本来不想承认,又怕老爸跑去电信公司投诉,只好编了个理由,说是班里的好朋友转学去了外地。王爸王妈大概想到就算是要好的男生,至少隔得老远了也就安全了,反而放了心,这才没有继续过问了。 除夕那天,王晶和正羽窝在各自的房间里抱着电话煲他们的“每日一粥”,王晶说起春晚里面谁谁的节目好难看,正羽突然重重地叹口气。 “我想你了。很想。” 王晶只觉心里就象是忽然地被扯了一下,有些生疼,默然半晌,声音低到几不可闻,“我也是。” 于是,正羽立刻就决定提前回来,少年人说做就做,他告诉爷爷要赶着回学校参加寒假特别补习班,初一跑去买了火车票,初二就已经上了火车。现在想想,大约老人家也不是真的相信吧?哪有补习班大年初三还开课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正羽还是上了火车。到站的时间,是在初三的早晨。 春节期间,大概是因为人们大多都还在家里过年,初一到初五那几天正好是春运期间难得人不多的日子,可不知为什么列车晚点得非常离谱,那趟车原定是早晨六点多到的,却足足晚了三个小时。 王晶为了去接正羽,早上四点半起了床,怕吵醒父母,结果刷牙洗脸收拾自己都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出了门一看,天还黑着呢,真的是披星戴月了,可因为心里兴奋,也不觉得冷似的,仍然高兴地几乎是飞一样地出了门。 而这时候因为太早,还没有公交车,王晶便很“奢侈”地打了出租车去的火车站,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刚讨了不少压岁钱。 六点钟到了火车站的出站口,天仍然完全黑着,室外冷得人快僵住,她却只觉得精神亢奋,想想就快见到好些天没见的正羽了,眼睛里仿佛都冒着火花。 那是他们第一次分开一个星期以上,已经觉得不能忍受。似乎从他离开之后的第一个晚上就开始“回归”倒计时,极度煎熬。 然而车站广播不断报告着火车晚点的消息,王晶渐渐地困起来。冬天的清晨寒意正盛,她在出站口等着,又冷又饿,三个小时,竟象是地老天荒般的长,仿佛列车到站的那一刻永远不会到来。 正羽走出出站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王晶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几乎趴在出站口的栏杆上睡着,却又努力地睁着眼睛,不时打个呵欠,嘴里就会呵出一道白气,而后慢慢地散去。 正羽快步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已经冰凉:“怎么没戴手套?” “早上出门走得急,忘了。”王晶吐吐舌头,见到正羽,似乎也没那么觉得冷了。 “你怎么不去候车室里呆着?在外面站了三个小时啊?” “我也不知道火车到底什么时候到,怕在里面一暖和,我就睡过头了。那你出来就见不到我了。”说着,她还摇头晃脑地看向正羽,“你要是出来见不到我,肯定挺失望的吧?” 正羽听了这话,放下包狠狠地抱住了她,她也回抱着他,心里格外地暖。 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