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出新的头狼不难,难的是重新驯服一匹头狼。 听他这么说,缸子越是心疼:“行,就算你赢了吧!” 敌军的大杀器没了。 可我方的大杀器也没了呀…… 随着战况推进,包括主场在内三路仍在奋战。 其他两路或多或少还休整过,但李稚这边,完全是用人命硬抗,绝人谷事先布下的埋伏没有一处浪费,全部派上了用场,可追兵仍然穷追不舍。这是事前想过、却又下意识地不敢深思的事,如今真正发生了。 其他士兵不由得望向他们的首领,眼底的迷茫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跟随! 夜色之下,李稚攥紧缰绳,不再回头。 他的决绝,在敌军眼里就是前方还有路。 殊不知断崖就在脚下,往日奔腾汹涌的宿江三日前冰封,安静地仿佛在等待灵魂归寂。战到最后一刻,狼、马、人在厮杀之中终于感受到绝望—— “要么死在上面,要么死在下面。” 李稚的箭囊空了,亲卫护住了他,被狼刀劈开的肩膀溅出的热血撒了半身,他不敢闭眼,手也不敢停下反攻的动作,以身为饵,将最后几个死士引下悬崖…… 缸子看哭了:“这里转到棚内了吧?” 薛霁真顿了顿,点头:“对。” 看到这一刻,他也叹了口气:“好了,你想看的来了。” 缸子嘴硬:“哪里是我想看啊?” 好吧,是观众想看—— 最后一只狼在雪夜中哀嚎,白马浴血,高高昂起马蹄又用力踏下,又一抔热血重新浇溉在冷雪之上。力竭的李稚几乎看不出胸前的起伏,马儿跪下来舔他的手。 “别呀……” 此时此刻,多少人默默在心里祈祷。 但山谷里隐隐又传来马蹄声,大家都清楚:之前已经有镜头给到送信的亲卫,他被一箭射穿,砍下的头颅就挂在增援敌军的马背上。 所以,此刻追来的,只会是敌人。 他们人多势众,李稚会面对什么,不言而喻。 又过了一会儿,马蹄越来越近。 李稚撑着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侧的白马,以头相抵。 马儿眼中湿润,仿佛也在落泪。 李稚一遍遍摸它的头,也许想到了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也许想到的年幼时父亲带着他去看灯会,他们骑在马上,伸手就能摸到高高悬挂的花灯…… “去吧。” 无声的决定。 既是马的,也是李稚自己的。 随着狼嚎和马蹄越发逼近,视角拉远,只见雪夜之中腾地飞起一匹白马,它甚至乖巧到没有嘶鸣,就这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