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皇上,瓦剌、鞑靼、兀良哈、乌斯藏、车里等,趁着朝廷东征东海三岛、东北抗倭援朝之际突然发难,若说没有阴谋,臣自不信。在值房之中,我等讨论过,皆知此事非同小可,外敌在边,绝非大患,而内敌在侧,才是大患。” 朱允炆看着杨士奇,有些惊讶,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老狐狸。虽然有些事情他们并不知情,但他们敏锐的感觉到了变故。 杨士奇坦言:“如此多的力量,几乎在同一时间上攻明,若说没有人谋划、指使、安排,臣是万万不信。即是以朝廷目前之力,也很难做到同一时间上,去游说诸多势力,引导诸多势力同步而动。能操持如此大局的,唯有居中之人。换言之,臣等猜测,在京师中必潜伏了一股力量!” “尤其是奉天殿毁于一把大火,更坐实了这一点。臣愚钝,妄自揣测,这股力量所要的,很可能并不是真正的举世攻明,而是腾空京军力量!故此,臣恳请皇上,携主力北巡,留一座空城在此。城空,纵乱又何妨?大军之下,任何乱子都可平定。” 朱允炆微微一笑:“看得出来,你们倒是用心了。这是你一人之看法,还是解缙、徐辉祖等所有人的看法?” 杨士奇严肃地说:“所有人都希望皇上安全无忧,希望大明江山稳固。” 朱允炆拿起一份文书,淡淡一笑:“你们的忠诚朕看到了,不过朕是不会离开京师的。朕若走了,那这件事什么时候能结束?十一年了,朕二十登基,乌发在冠,如今虽方三十余,可前日里,皇后还帮朕找出了十余根白发。如今朕也算是一中年之人,奔着老年而去。事情该结束,就让它结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真要拖到朕老了,走不动了,呵呵,那可就是文奎的麻烦喽。朕可不想将麻烦,再留给儿孙。京城里的事,你们就莫要担忧了,朕自有安排。再说了,这件事出来,对大明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顺势而为,大势可趋。” 杨士奇深深看着朱允炆,眉眼微动。 朱允炆哈哈大笑,杨士奇跟着大笑起来。 这一刻,两人算是心照不宣。 杨士奇明白,朱允炆早就看穿了眼前的乱象,并打算自己留在京师,以身为饵,彻底解决暗中的敌人。 朱允炆明白,杨士奇看穿了自己的打算。 “杨先生,可愿与朕手谈一局?” 朱允炆邀请道。 杨士奇欣然答应:“臣自当奉陪在侧。” 这一次的棋局,不同于往日。 朱允炆将棋落在四角,杨士奇追堵,没有人关注天元,似乎这里是一片空白,又似乎在等待另一只手放下棋子。 竹林清风,茅草屋外。 老者摘下蓑笠,目光盯着棋盘。 诡异的是,这副棋盘的天元处也没有落下任何棋子,只是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边缘处。 巧合? 亦或是智谋的共性? 踏踏的脚步声从石径中传来,一个头戴白色蓑笠的男人走了过来。 老者瞥了一眼,皱眉道:“周密使,今日缘何是你来此?” 周密使至近前行礼,沉声说:“关键时刻,他不能轻易再来此处,何况他此时正在联络那一批人,分身乏术。” 老者微微点头:“说吧,有何消息?” 周密使垂首道:“刘长阁、庞焕等人,确实都去了水师,并没有明去暗返。” 老者呵呵笑道:“如此说来,朱济熺的落网,让建文皇帝当真放下了警惕。安全局主力不在,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现在的安全局谁说了算?” “汤不平,霍邻。” “汤不平最令人忌惮的是其武力,而非智谋,无足轻重。倒是这霍邻,一介书生而已,不足为虑。” 周密使沉声说:“内部消息,霍邻绝非泛泛之辈,此人胆大心细,曾在与帖木儿的战争之中,与帖木儿两次面谈交锋。” “那又如何?大局已非安全局可左右,说其他消息吧。” 老者不以为然。 周密使想了想,继续说:“京城已传出消息,大军将动,足足十五万京军。三日之后将出征,另外,朱棣、徐辉祖、平安,为首。袁岳被派去与何福联手对付兀良哈,瓦剌那里,朝廷将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