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湿漉漉的雪水残留在混凝土道路上,车架平稳而行。 刘长阁将道空的审讯文书交给朱允炆,总共有三份,每一份都是完全相同。 朱允炆看过之后,将文书收入袖子之中,平静地说:“看得出来,是有人在移动棋子,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了。朕不担心他们在京师闹事,担心的是他们将棋局摆在了北平。让内阁给北平布政使张昺,包括营造新都的主要官员发个文书,让他们关注下民力与匠人动态,安排人深入其中,打探是否存在白莲教传播。” “另外,让五军都督府给北平都指挥史司平安发文,让其秣兵历马,在北平进行一次冬日练兵,威慑宵小之辈,并做好预案,一旦营造新都出现混乱,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可以控制局势。” 刘长阁答应,将消息转告给解缙、徐辉祖等人,几人听闻北平可能有变,不敢耽误,在马车上就写了文书,加盖了自己的印章,差人去衙署加印递送。 庞焕、顾云、庄正德、于茂彦等站在船舷处,一个个激动不已。 回来了!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回到了令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蒸汽机船减了速度。 庄正德看着不断“放大”的船厂,不由地惊讶起来:“龙江船厂的高度是不是太高了?我观那个最大的船坞,少说也有十丈吧,谁建造如此巨大的封闭船坞,这是做什么用的?” 李坚走了过来,指了指远处的船坞:“那个船坞是新造的,名为铁坞一号。不瞒你们,那里正在建造大铁船,船身纯铁打造,不用木材。不用怀疑,铁船已制造了出来,只不过尺寸越大,难度越大,整件大尺寸铁板的制造实在是太难,否则定能制造出一个铁宝船。” 庄正德吞咽了下口水,铁宝船? 你也真敢想啊,宝船如此巨大的体积,要纯铁打造,要耗费多少铁料?再说了,都已经纯铁船了,干嘛还追求大体积,就不能制造成大福船那样的,足以纵横四海了。 庞焕看向岸边方向,对顾云说:“我离开时,内人已有身孕。转眼两年多过去,也不知道他们娘两怎么样了。给京师的兄弟们暗示了很多次,可就是没有人告诉我半点消息。我知道他们是对的,我知道的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 顾云安静得倾听着,此时是不需要回应庞焕什么的,他只是想说说话而已。 龙江船厂的闸门军士检验过船只身份后,打开闸门,一艘艘蒸汽机船缓缓进入了船厂码头。 庄正德看了看远处的码头上,只是站着一个人。 没有人迎接,空荡荡的。 船越来越近,庄正德才发现自己看错了,码头上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 庞焕看着码头上的丛佩儿,鼻子一酸,抬起手挥了挥。 丛佩儿看到了庞焕,人虽然黑了不少,但那张熟悉的面孔,总出现在梦里的面孔是不会忘的,抬手回应庞焕,喊着庞焕的名字。 庞焕不等船靠稳当,抓着一根缆绳直接就跳了下去,丢下缆绳,一步步走向丛佩儿。 丛佩儿抱着儿子走上前,打量着庞焕,流淌着眼泪说:“还没死呢,一直也没个消息。” “总算活着回来了,佩儿,我们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庞焕伸出手指,庞长风抓住手指,用力地拉着,看着庞焕,稚嫩地发音:“大郎。” 丛佩儿噗嗤笑了,有些骄傲地说:“我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可疼死我了。小名叫大郎,皇上赐名庞长风,你若觉得不好,我们就换。” 庞焕不是第一天领会丛佩儿的任性了,她可以,自己不行。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长风很好啊,我喜欢这个名字,庞长风,儿子,快喊爹爹。” 庞焕逗着孩子,丛佩儿在一旁鼓励着。 “爹爹,抱。” 庞长风并不认生,似乎是血脉的羁绊。 庞焕举着儿子,见到脖子上垂着一块暖玉,不由地问:“这是?” 丛佩儿这才突然想起来,连忙说:“皇上给咱们儿子的,他也来接你们了。” “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