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深海,很可能是劳而无功,反是削弱了沿海布防。若海贼抓住机会,再一次对泉州,对太仓州,对天津发起进攻,这种损失我们可承担得起?” 陈挥走出,反驳郁新:“水师乃是大明之水师,眼下阳江遭遇劫难,水师却按兵不动,岂不是让水师背负骂名,成为天下耻辱?皇上,臣宁死不当王八,要当,就留下那些退缩之人吧!” “你说谁是王八?” 郁新愤怒了。 陈挥毫不畏惧,顶了过去:“谁缩头,谁就是王八!” 郁新求喘吁吁,对朱允炆喊道:“皇上,如此粗鄙之人岂能在这武英殿中大放厥词!” 朱允炆脸色一沉:“够了,说事就说事,莫要影射他人。” 陈挥虽然受了呵斥,却没有半点收敛:“皇上,臣是武将,一个粗人,不会写什么太平文章,也不懂什么军国大事,只知道,谁要是欺负咱,咱们就应该跟他们干到底。” 郁新气呼呼地说:“张嘴闭嘴就是打打杀杀,你也要睁开眼睛看看能不能做!不顾实际,不顾后果,不顾难处,乃是莽夫!” 陈挥刚想反击,解缙站了出来,道:“皇上,臣是支持水师出兵讨伐陈祖义所部的,只不过郁阁所言也需考虑,眼下水师确实担负着沿海重镇安防之事,水师力量也很是薄弱,轻易抽调不得。加上西北风云变幻,北平营造也耗着大量人力物力,水师还需承担一部分北运之任务。再说了,想要在茫茫大海上短时间内找寻到陈祖义,殊为不易啊……” 梅殷紧锁眉头,看着解缙、郁新,感情这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不能动用水师啊。 这怎么行! 徐辉祖临走之前曾交代过自己,朱允炆是一个有着雄图大略的君主,他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大明,鞑靼欺负了,现在搬了两次家了,安南欺负了,现在成了交趾,八百大甸欺负了,现在八百媳妇已经改嫁了,帖木儿想要欺负,朱棣带十万大军已经出发了…… 事实证明,军事上的问题,朱允炆就没有妥协二字,只有你打我一拳,我要你半条命,你踢我一脚,我要你一条命,若是再严重点,可能就要犁庭扫穴,不打出个你死我活,胜负分定不算完。 现在陈祖义欺负了大明,还连带着倭人也欺负了大明,以朱允炆的脾气,绝对不会让这件事轻易过去。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主战了! 话说,五军都督府,军人要的是军功,不主战,还能主和不成? 梅殷言辞呵斥了解缙与郁新:“皇上,臣弹劾解缙、郁新,国难当头,只谈困难,不论国情,国心,不论军心、军情,当重惩。” 解缙与郁新脸色有些难看,你们这几个人怎么就看不清楚,国库哪里还有那么多钱去支持打水战?修个井都已经借钱了,你们还指望有更多的钱去打仗? 不会真以为水师出战,不需要军饷,不需要物资,不需要粮食的吧? “仔细说来。” 朱允炆看着梅殷。 梅殷肃然,声音高了几度:“我大明开国以来,虽有宵小之辈偶犯沿海,但从未有过如此惨痛之事,开国情之先例,当以重中之中考量,倾尽全力,也应为战。这些年来,朝廷大胜安南,设交趾,败北元,平八百大甸,但凡说起大明二字,国民无比骄傲与自豪,国心在此,谁敢逆人心行事?若朝廷出水师,是为顺民心之举!” “军心更无需多说,军士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作为大明好男儿,岂能容那海贼、倭人进犯而毫无动静?朝廷若不发兵讨伐,军心如何安定?他日谁来保家卫国,拿什么来祭奠战死军士的亡魂?再说这军情,战事已开,唯战一途,何来其他言辞?何来困难重重?多余!” 梅殷发怒,郁新、解缙也不由地难受,也很难反驳。 朱允炆重重点头,看向解缙、郁新:“你们所言是有道理的,没错,水师主力不在,善水战的将士也不多,朝廷压力很大,但正如荣国公所言,战事已开,唯战一途。” 解缙哀叹一声,道:“臣只是顾虑沿海防护失措……” 朱允炆看向陈挥,问:“给龙江船厂两个月,能有多少宝船可以下海?” 陈挥连忙道:“两个月的话,正在营造的一艘大宝船,两艘中宝船下海应是没有问题。只是皇上,阳江船厂出了如此大事,无所百姓,无数军士都在看着朝廷,我们没有两个月可以等啊!” 朱允炆盘算了下,两个月之后,水师至少可以腾出五艘宝船,这些宝船横扫南洋足够了。但城如陈挥所言,大明没有两个月的时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