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冠英看着满脸是血的沈伟,一阵头疼,杀人你好歹换个位置,非要站前面吗? 沈伟呸了一口唾沫,眼睛有些发红,对跪地求饶的三个海贼呵斥:“就你们那小帆船也敢抢大明的船队?当海贼当得都没脑子了吗?说,你们是不是陈祖义的手下?” 叽里呱啦。 骆冠英没听懂,沈伟也没听懂,于是又杀掉了一个人。 随行的翻译人员是四夷馆赵朗,赵朗听懂了这些人求饶的话,但也没解释,谁让这群混蛋打劫大福船了,跟他们说几句话还拿刀子丢自己,这不,一个躲闪不及,扎了自己胳膊,若不是准头问题,自己就壮烈了。 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不出出恶气怎么行? 沈伟杀得只剩下一个活口了,赵朗终于包扎好了伤口走了过来,对着海贼一顿呱呱,然后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对骆冠英与沈伟说道:“事情有些麻烦,这一片海域有不少海贼海匪。” 沈伟接过军士递过来的手帕擦着脸上的血迹,满是不屑:“如此说来,陈祖义跑到了这片海域?当初水师船队尚没有宝船,尤能让他几尽全灭,眼下还怕他?” 骆冠英兴奋起来,催促沈伟:“快,问出陈祖义在哪里,我要带他的脑袋回大明献给姐夫。” “……” 众人一顿哆嗦。 沈伟感觉骆冠英越来越不要脸了,在国子监的时候都不敢提什么姐夫,连自己与朱允炆的关系都很少主动说,可到了海上,就开始一口一个姐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很多个姐夫。 没办法,长期在海上航行,是个人总会有点改变。 骆冠英动不动提姐夫,是给自己找个支撑,让信念坚定不移。沈伟一个书生也开始手提人头了,甚至能从血腥味中感觉到快乐,这不是病态或变态,而是适应的结果。 狭窄的船,空间有限。宽阔的海,空间无限。 在无限之中隐藏着那么一个小小的有限,时间长了,总会在心理与行为上产生变化。 赵朗也有所改变,作为四夷馆的翻译精英,一开始是整天看书的,可后来慢慢地变得开始有些冒险,连劝降搭话都冲在最前面…… “若是陈祖义倒还好说了,是另一个人,不,一个国。” 赵朗严肃起来。 “国?” 骆冠英有些分辨不出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在国子监说起“国”,那就是地广物博,上下左右几千里,可南洋这片地盘,一个岛屿就可能有三个国的地方,实在是让人不清楚“国”是多强。 “咣咣,发现海贼船,三艘,右舷方。” 瞭望军士敲起铜锣,警训起来。 骆冠英、沈伟等人连忙都了船边,看向逐渐昏暗的海面,那里果有三艘船不断靠近,对方还分散开来,想要包抄大福船。 “怎么打?” 沈伟问。 骆冠英阴森一笑:“那就实操下火器吧。” 沈伟哈哈大笑,转身喊道:“兄弟们,神机炮准备,火铳手,盾牌短刀手准备,转舵迎敌!” 骆冠英不需要看也知道军士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这一支队伍虽然只有百余人,却早已熟悉彼此,配合更是默契,加上船上的火器、火铳,大福船足以应对几倍的敌人。 三艘船只起伏在海浪之上,手中挥舞的长刀在余晖下散发着寒光。 骆冠英看着对方的船只已靠近百步,便挥手喊道:“杀!” 顿时,两门神机炮同时轰鸣,强大的后挫力让神机炮猛地后移,炮管收回近三尺,很快又被推了出来,瞄着海面找寻目标。 “打偏了?” 沈伟看着依旧在接近的船只不由有些郁闷。 骆冠英眯着眼看着,然后转头喊道:“对方的船只太小,有一点误差就很难击中。神机炮两发准备,瞄准对方船头半丈位置!” “发射!” 轰鸣声传出,炮石飞出,一枚直击中了船头,原本完整的船只,在一刹那的烟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