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营!” “扎营!” 声音传出许远,太阳的余晖带着晚霞的红润,照在落叶飘舞的苍凉大地上。 刘瓜深深吐了一口气,将独轮车停稳之后,刘氏便将沉重的包裹放在了独轮车一旁,问九岁的儿子脚还疼不疼,孩子摇头,跑到刘瓜身后,喊着“妹妹”,便将女孩抱了下来。 “先别管孩子了,还有水没有,先给王婆喝点水。” 刘瓜喊着。 刘氏听闻,连忙从包裹里拿出水囊,看了看有些干瘪的水囊,舔了舔嘴唇,看着儿子与女儿那双渴求的大眼睛,狠心塞回到了包裹,低声道:“咱家没水了。” 刘瓜瞥了一眼,当即翻看包裹,看着阻拦自己的手,刘瓜不由瞪了一眼刘氏,道:“王婆上了年纪,这又赶了两个月的路,怎能缺了水,他家娃多,我们再忍一忍。” “可咱们的孩子也渴啊。” 刘氏急忙劝道。 “没点眼力劲,咱闺女热晕的时候,谁救回来的?还不是王婆?咱们这么多人赶路,不相互照顾,帮扶一把,谁能挺过来?” 刘瓜拿出水囊,见刘氏还是不舍,便说道:“好了,这附近肯定有水源,等会我们去打水。” 王婆已经六十多了,孩子们要移民,她不想死了身边没个尽孝的,只好坐着两个儿子花了大半个家当买下来的小毛驴,一路晃悠过来的,一家老少,十八口人呢。 而在刘瓜、王婆等人身后、身前,是看不到尽头的百姓,连绵的队伍如巨龙一般,盘卧在中原大地之上。有些富裕之家开始支帐篷,有些百姓干脆就捡了许多的枯叶,铺在地上,然后是单薄的垫被,安排老人或孩子躺下歇着,男人们去找水源,女人们去捡枯枝,然后送到每个队伍前面的粮车旁。 辆车卸下粮食,支起锅灶,不安地等着打水的人回来。 万一这地没河,没井,没池塘,那就倒霉了,虽说饿不着大家吧,还有提前准备好的硬邦邦的馒头,但没水,光吃馒头是要出问题的。 一路赶来,也曾遇到过断水的情况,为了不渴死在路上,唯一的办法就是抓紧赶路,哪怕是有人渴晕了无法赶路,也只是找一些车推着,硬是走了出去,找到水源。 不过这里不是山区,而是平原了,河流还是好找。 陈木站在河流前,一脸倦意缓缓消散,连忙对身后的人喊道:“找到大河了。” 刘瓜、梁九等人纷纷跑了过来,看着眼前宽大的河流,不由大喊大叫起来,嘈杂的声音响成一片,听不真切是什么。 “这是哪里啊?” 陈木对梁九问道。 梁九眯着眼看了看河流,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河也没个记号,你们打水做饭,我去找个当地百姓问问,千万别掉河里了。” 上了马,梁九沿着河流向北而去,走出不到三里,就看到一个村落,找人一问,当即泪流满面。 天啊,这就是永定河啊。 呜,到了,我们终于到了。 跋山涉水,历尽辛劳,终于到了永定河! 梁九哇啦啦地喊着,挥舞着马鞭,催促着马儿朝着宿营地快点跑,炊烟在浅浅的夜幕中升起,高大的枯杨如同军士,傲然地挺立着。 “都不要埋锅造饭了,收拾行李,即刻赶路。” 梁九哇啦啦地叫喊着。 这边都已经淘好米,突然说不让吃饭了?什么情况,莫不是这里还能跳出来大虫?这里没山,哪里来的猛虎? 陈木依靠在树下,二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老婆崔娘都在身边,自山西平阳安邑出发以来,可是把两条腿差点走断,就连孩子的脚也是挑了几次血泡,现在都已经成老茧了。 原来移民是如此痛苦。 这还是朝廷动用了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