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直重重点头,道:“王爷,朝廷又委派了一位监察御史,名为宋正臣,现已进入青州城。” 朱榑眉头一皱,冷厉地看着柴直,道:“这种小事还需要问我如何处置吗?对外宣称,宋正臣一路奔波劳累,身感风寒,一病不起,最终死于青州府。” 柴直有些犹豫,劝道:“王爷,若一连死了两位监察御史,都察院那一关未必可以过得去,先上任的戴德彝可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 朱榑有些不耐烦,道:“那你以为如何?” 柴直回道:“不若先胁迫其离开青州府,若他一意孤行,再想办法让他永远闭嘴。” 朱榑点了点头,吩咐道:“可行,让知府衙门那边配合行事吧。” 柴直领命,匆匆离去。 丹阳子坐在密室中,脸色阴晴不定,身旁的两位弟子道空、道玄都有些惶恐。 道空感觉到空间强烈的逼遏感,低声说道:“师父,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若七日之后稻草人无效,我们很可能就没活路了。” 道玄咳了一声,对慌乱的道空说道:“你慌什么,七日之后又如何?你可要知道,那稻草人扎的是建文帝,而他此时正在南京,这一往一来,最快也需月余。师父会有安排,镇定。” 丹阳子内心也充满了苦涩。 在三年前,自己又因在武当山想要盗取隐仙张三丰的《上天梯》金丹秘术,结果被发现赶了出来,四处流浪无依无靠,偶然听闻齐王府招纳异人术士,这才收了两个弟子,包装一番之后,进入齐王府。 一开始,丹阳子只不过是想与齐王“各取所需”,自己借助齐王府的修炼资源,窥视金丹仙道,齐王借助自己来做点法事。 毕竟这位仁兄坏事干得太多了,时不时还会做噩梦。 可丹阳子在骗吃骗喝的日子里发现,这位齐王朱榑的野心可不小,他的行为也十分极端,残暴,而这个人竟在齐王府中招募了一批死士充当刺客,还有不少与自己相当的江湖术士。 多招一些人,提供了就业岗位,有助于治安,这多少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丹阳子还发现朱榑竟大胆到控制青州城,不仅时不时调动藩王护卫封锁青州城,还胁迫青州地方官员无条件配合自己,但凡与其作对,皆是没有好下场。 就连青州地方官员写给朝廷的奏本,也必须先送到齐王府,经过朱榑审阅之后,才可放出青州城。 在这种情况下,丹阳子还不知道朱榑的图谋,那就白活着四十余年了。 以前的一些简单法事,驱邪除魔,丹阳子自信还可以做到,即使没有什么效果,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也没问题。 可现在朱榑竟还直接针对朱允炆,扎了稻草人,意行诅咒之法,这个谎,自己圆不回来啊。 若真能随便找一根头发,弄个稻草人就能把皇帝给干掉,那还用得着你朱榑造反? 我自己开个小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香吗? 不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得早点离开。 可是,自己当真可以走得了吗? 知晓了那么多“机密”,已经上了朱榑的烂船,自己还能跳得下去吗?整个青州府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凭着两条腿,想要活着离开可不容易。 丹阳子睁开眼,看着两位争执的弟子,镇定自若地说道;“道法无边,此番行事定能功成。” 道空听闻放松了一些,犹豫了下问道:“师父,若出了意外,我们是否可以拿血缘来自救?” 血缘?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