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前还得有所避讳,轻易不得见面。这种打破习俗的事,王媒婆一时拿不准主意,她那两根粗眉慢慢的聚拢。 复又想到,这两个人一个被迫落草为寇,一个穷人女儿早当家,都是极有主意的人。自个儿也不能这般迂腐。 那皋远安那般哀求,料想定是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想着,王媒婆眉头就舒展开来。 再说了,若是最后没成,也是他自己表现不如意,怨不得她。那说媒钱,照样是不用还出去。 适才觉得荒谬的主意,现在一想通,王媒婆竟觉得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含笑应下这个要求,说帮她转告,明天就给她答复。 紧接着抽身就离开了,背影有些匆匆,也是怕何氏再横叉一杠子。 憋了一肚子话的何氏,在王媒婆走后,气得胸脯忽上忽下,整个人跌坐在长条板凳上,哎哟哎哟的揉着太阳穴,只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 李子雨被唬了一跳,急忙帮着何氏拍背顺气。没料到何氏一个甩手,气鼓鼓的拍开了她的手。 心知阿娘只是在生自己自作主张的气,不是犯了老毛病。李子雨也不在意,只道自己忙去了,转身就离开了堂屋。 没过多久,右侧厨房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何氏知道,李子雨开始做饭了。 往常这个时候,何氏虽然不能太过操劳,去帮着生生火,切切菜还是使得的,可她今天又气又难受,才不愿意去! 她侧着身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着老天不长眼,净欺负老实人;一边又叹着女儿大了有主意了,不听自己的话了,心中很是委屈。 灶房内的李子雨却似个没事人儿一样,手脚利落的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用打火石一擦,再将火炉拨了几下,灶内的火就生了起来。 从箩筐里扒拉出几个个头小的红薯,手脚利落的剥皮洗净切丁后,看了眼锅内水已经翻滚个不停,将红薯丁和着滔好的糙米一溜儿的往锅里一丢,握着铲子拨了两下盖上了盖子。 晚上没事儿可做,喝点红薯粥就行了。 紧接着李子雨将割的猪草“咚咚”的切碎了,装进大木盆里,打算着做完饭后就给猪煮食。 搁下木盆,起身捞起锅内的红薯粥。虽是稀得颗粒分明,却也好过没米。白黄相间,看着还怪好看的。 乡里人家没什么调料,除了盐的咸味儿,也就有点腌菜缸里倒的酸水的酸味儿提提味了。舀了一碟子的泡萝卜切丁,晚饭正式做好了。 李子雨端着晚饭就回到了堂屋内。 何氏一见她进来,原本擦桌子的动作立马一收,背着身子不理睬她。 李寻雪无奈,老小老小,真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搁下菜盘子,正打算说点啥,李老爹就回来了。 李老爹头上戴着破烂的草帽子,裤脚挽到了膝盖下,草鞋拿在手上,腿肚子上全是黄泥,肩上扛着个锄头,一瘸一拐的进了堂屋,就见娘俩在桌前一副对峙的模样。 “这是咋了?”李老爹搁下锄头,立在墙脚,又晃去洗了个手,回来才拾起筷子打算开吃。 何氏心有不虞,一筷子打在了李老爹的筷子上,嚷嚷:“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想着吃。你闺女这么大了,亲都说不成,你还吃得下饭!” 李老爹被婆娘这么一搅和,心知生了大事,也不气,拿出烟斗含在嘴里,问,到底咋回事。 烟斗里没有烟,烟叶再便宜也是要钱的。早两年他腿脚还好的时候,家里虽然不宽裕,抽两口烟还是可以的。如今,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唉。 李子雨搁下筷子,静默无言。虽然她不是个扭捏的人,但这事儿也不好由她来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穿成总裁的抹茶味初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