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重重的落在凿子上,震的他整条胳膊都是麻的, 但他就像没有知觉一样,打了鸡血一样的重复。 碎石迸溅,他破烂的衣服扬着尘土,其他人大骂他神经病, 躲到另一边去聊是非去了,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不知疲倦的轮着大锤。 络腮胡子的男人和那些人的想法不同, 他希望主人家能永远富贵,大赚特赚, 这样他就有永远砸不完的石块, 她的囡囡就能每天喝到肉汤, 来年的这个时候, 她的囡囡依旧能像今天这样穿上暖暖呼呼的新花袄。 哪怕汗水滴到了他穿着的草鞋上、哪怕里面的脚已经冻得发紫,他依旧没有停歇,他偶尔抬头,看着一堆孩童中穿着新花袄的女儿便觉得此刻就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穿着新花袄的女孩子混在一众孩童中,他们都抬头仰望, 恨不得眼睛瞪得飞出来,而其中竟然掺杂着一个格格不入的、比他们都高出许多的少年, 那人正是萧山。 “夫人,快下来吧,主子知道了你在爬树一定会骂我没有看好你!” “吵什么吵,给我闭嘴!”树上的王二娘满是嫌弃的数落着树下罗里吧嗦的萧山,当然还有一众蹦蹦跳跳吵得她脑瓜仁儿疼的二十几个“破孩子”! 屏气凝神,王二娘半趴在树杈上轻松的够到了树上的鸟窝,鸟窝里面都是些嗷嗷待哺的幼鸟,天气寒冷,不知是它们的妈妈因为迁徙把他们遗忘在这里,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才不能及时归来。这窝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了两天了,王二娘说是嫌他们吵,最后还是亲自爬上树把它们解救下来。 小孩子围着王二娘争抢着想要看看她手中的幼鸟,王二娘只觉得那些孩子吵得要命,呵斥他们离自己远一点。 说来也奇怪,人见人怕的王二娘,在这群孩童中竟然有很高的人气,大概是慕强心里,尽管王二娘经常吼那些孩子,嫌弃他们烦,但他们还是眼巴巴的跟着王二娘,好像能和她一起玩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王二娘只觉得这些围在自己身边的孩子讨厌,她转身把手里的一窝幼鸟交给了一个走路还不太稳的、穿着红色花袄的女孩子,只因为在众多孩子中她最安静,也最乖。 “她是个没用的哑巴!”一众孩童捂着嘴嬉笑。 王二娘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年纪不大,小小的一只的女孩子,她的那双眼睛干净透着亮光,可却在听闻自己被嘲是个哑巴之时暗淡了下去,那双小手仍旧小心的捧着那一窝的幼鸟,并点着脚送到王二娘眼前,等待着她收回。 在其他小孩子继续哄笑中,王二娘把那个带头嘲笑的小男孩揪了起来,每天跟着余夏好吃好喝让她比之前胖了一丢丢,但和一般人比还是很瘦弱,她其实比那小男孩重不了多少,但天生神力,就像揪起一棵白菜一样容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