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礼翻阅文件的修长手指随着嘉鱼童稚的提问微微一顿。 他自文件中抬眼,黑眸扫过地上排成一长列的水珠,面上丝毫不见异色,平静地答:“嗯,别管它。” 嘉鱼放下手中杂志,转而从茶几旁抓起一包纸巾,调动毕生演技露出一个体贴的笑:“还是擦一擦吧,要是不小心滑倒就糟了。” 说完长腿一蹬,从沙发上起身,朝离自己最近的水滴蹲下来,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一个懂事细心的小姑娘。 她蹲在办公桌和茶几形成的夹角里,刚好处于谢斯礼的视觉盲区。 阴影将她妥帖地包裹起来,像母亲的子宫一样黑暗静谧。她把纸巾折了两折,慢悠悠地猜爸爸会不会来阻止她。他应该没有变态到让女儿去擦别的女人逼里滴出来的水吧? “嘉鱼。” 果不其然,他低声叫她,声音里含着明显的阻止。 嘉鱼满意地笑起来,假装没听到,依然朝水滴伸出手。 见她久久没有应答,谢斯礼终于端不住了,推开办公椅站起来,绕到她身后。 地上的女孩子蜷成小小一团,素白手指捏着纸巾,差一点点就要碰到面前的水滴。 听到他走路的动静,她才如梦初醒般仰起头,湿润的眼睛单纯无辜地看向他。 “爸爸?” 他按了按眉角,难得表露出些许头疼:“地上脏,别碰。” “垫着纸巾……” “垫着纸巾也别碰。” 他抽走她手里的纸巾,俯身攥住她不安分的手,不由分说将她从地面上拉起来。 结果,大概是拉她时没收住力道,她身形晃了晃,像是被他拽得维持不住平衡。 谢斯礼不得不腾出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免得她在他面前直接摔个四仰八叉。好在她穿着秋季卫衣,虽然不厚,却也不薄,摸不出身形,即便扶着腰这个略显暧昧的部位也不显得尴尬。 但他一口气还没松完,小姑娘忽然就着晃回来的势头直接将前额抵上了他的胸膛,鼻腔里难受地哼哼了两声,软绵绵且黏糊糊的。 他身体还残留着射精的余韵,小腹以上、乳头以下那段身躯格外敏感。而她碰巧将头抵在他胸膛的交界处,湿热的呼吸透过薄薄一层衬衫打在他胸口,乌发如瀑,没有染烫的发丝长长直直垂下来,似有若无轻挠着他。 嘉鱼听到谢斯礼的心跳快了一瞬。 他常用的香水叫竹之,据说是法国一位小众调香师亲自为他调的,初闻清冽似山间泉水,中调悠悠,似竹似茶,后调则是漫天霜雪夹着一柱醇厚檀香。 嘉鱼喜欢这个气味,尽管这个香水闻起来有些不近人情。她正要仔细再品鉴品鉴,肩头就被人握住了。谢斯礼将她拉开一点,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她皱着小脸,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声音也轻:“起猛了,头好晕。”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调了个方向,让她朝向沙发:“去那坐着。” 嘉鱼甩了甩头,没有听他的话,反而揉着太阳穴往洗手间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没事爸爸,我去洗手间洗把脸。” “……” 不知是否是错觉,嘉鱼说出这句话以后,余光觑见洗手间的门像活过来一样抖了两抖。 谢斯礼则长臂一伸,把他没眼力见的小孩捞回来,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不动声色地在她脸上走了一圈。 嘉鱼疑惑地仰头回望他,和他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清亮澄澈,不见一丝算计或阴霾。 他拢在她肩头的手指收紧又放松,慢慢卸下力道,更希望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她连来月经被他知道了都会害羞,如果真的看到他和别人做爱,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纵横商场多年的敏锐有一瞬让他直觉嘉鱼是故意的。 故意在捉弄他。 捉弄这个表述让他感到陌生,自从过了十二岁生日,他身边的人待他便只剩阿谀奉承,恨不得往自己脖子上套两圈狗链再递一道狗哨给他,动听话磨得他耳朵起茧,哪个吃了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