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区到南语医院不到半小时车程,林寻一路上都在看余歆和买家们的聊天记录。 这里面不乏一些找茬儿的买家,余歆耐着性子回答对方的问题,没想到回答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要对半砍。 面对这样的买家,有时候余歆会尽量说服对方,有时候忍无可忍就会怼回去。但余歆并不擅长对线,更不会骂人,买家的打字速度更快,一连骂了她三句,还反手将她拉黑。 从昨晚翻看余歆的物品和手机记录开始,林寻的情绪就一直被余歆的生活牵动着,她似乎变成了她。 什么叫残忍,就是将一个美好的东西当面摔碎给你看,再在上面碾两脚。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司机叫了一声,林寻连忙收敛心神,跳下车就往里面走。 进了大门,她没有急着走向问诊处,而是先拿了一份简章看了一会儿,这里面除了讲述医院的创立过程,还提到许亦为的名字。 直到林寻翻到精神科介绍那一页,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柳周。 林寻不假思索地挂了号,就按照路标引导去往精神科。 走到一半时,她还在手机里翻出苏云的微信,发了这样一句:“苏阿姨,我是余歆,我来您现在工作的医院看病来了。您在哪里,现在方便吗?” 不到半分钟,苏云就回了:“我在三楼,歆歆你在哪儿?你哪里不舒服,来看什么科?” 林寻坐着电梯上三楼,并回了三个字:“精神科。” 电梯门开了,门外是正在等电梯的苏云。 苏云一见到林寻就将她拉住,眼神难掩关心和担忧:“歆歆,你现在怎么样,先和苏阿姨说说?” 林寻倒是很冷静,见惯了心理医生,张嘴就来:“其实我这种情况已经有段时间了,失眠多梦,做噩梦的次数比较频繁,吓醒之后就很难再入睡,白天总是焦虑,没有心情做事,脾气好像也有变化,一时好一时不好,有点喜怒无常。对了,我挂了柳周医生的号。” 苏云叹了口气:“昨天延延回家还提起你,说你看着比之前要好一些,没想到……柳医生口碑不错,很多病人家属都反应她很有耐心。但是歆歆,其实医生能做得很有限,有些事还得靠你自己想明白。” 林寻:“我知道,您放心吧,这事儿先别告诉我哥,他最近在忙和许先生的商务谈判,我不想给他增加烦恼。” 苏云叹了口气,说作为长辈本该尽力帮他们,可是这种事她不懂,也插不上嘴,来医院这么久了也只远远见过许亦为一面。 林寻对苏云并不抱希望,接着问:“对了,听说许亦为的姐姐住在这里,医院就是以她命名的?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是不是他姐姐有精神病?” 苏云先是一顿,遂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寻解释:“我也不是八卦,就是好奇,可能是因为我现在也有精神困扰吧,所以想多了解些。” 这个理由实在牵强,苏云却没有深究,只将次当做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对大人世界的好奇心,以及对哥哥生意上往来的客户的关注。 苏云说:“他姐姐叫许南语,医院的确是用她的名字命名的。她的病情比较复杂,对陌生人有点戒备,我会被聘请过来还是因为很多年以前和她有点交情,但这些年我也很少见到她。” 林寻又问:“那许南语到底是什么病?是不是精神分裂?” 苏云笑了下,说:“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再和你说了。” 林寻:“哦,是啊,对不起苏阿姨。” 苏云:“没事,走吧,我先陪你去精神科。” …… 再见到柳周,林寻表现得远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拘谨小心,在柳周看来甚至可以说是自来熟。 林寻快速将自己的症状描述了一遍,便对柳周说,其实自己之前看过别的医生,主要是针对记忆断片的问题,但病历本没有带。 柳周将林寻描述的情况记录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 林寻这样回答道:“我有时候会产生幻觉,觉得自己可以穿越时空,在来这里之前我不叫余歆,而叫林寻。在以前的世界里,我的母亲自杀了,父亲在我出生前就走了,我没见过他。母亲自杀后,我就和舅舅一起生活。至于记忆断片的毛病,之前的医生给我做过一次催眠治疗,我因此找到一点记忆,但因为我们一家人搬来这个城市,只能再找一个合眼缘的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