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但两人都没有挪动。 直到铃声落下,余歆才开口:“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主要责任也不在你。我不该怪你不告诉我,就算你提前说了,我也未必听得进去。这种事要自己经历过才能记住教训。我哥说,我这个性格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说得对。如果有机会改变,我只希望撞墙的人是我自己。” 林寻垂下目光,平静了两天的情绪就这样被余歆几句话勾得天翻地覆,一股脑涌上喉咙。 “但是我现在……”余歆哽咽道,“真的无法面对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寻极轻地点了下头,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身后的洗手间里回荡着压抑的哭声,像是要喘不上气一般,透着无尽的悲痛和自责。 林寻和余歆都没有回教室,一个在洗手间,另一个则到走廊的窗口吹风。 尽管余歆说得不清楚,林寻却能明白,她是整件事的参与者、目击者、见证者,只要看到她,余歆就会想起自己的错,想起余寒是因为什么才搭进去一条命。余歆无法面对她,就像无法面对自己一样。 而活着的人除了自责还要坚强,要继续活着,继续一复一日地自我谴责。 下午的课堂气氛十分低迷,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余歆等人几乎走光了才起身,林寻则收拾东西准备去英语教室。 此时班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却有一种空荡荡地窒息感。 这时,门口迈进来一道身影,林寻和余歆不约而同抬头,一起怔住了。 竟是从没有进过补习班的蒋延。 蒋延看了眼两人,走向余歆,问:“今天怎么样?” 余歆只摇头。 林寻正要走,蒋延又走向她,拦住去路:“能不能聊两句?” 不只林寻惊讶,余歆也看了过来。 林寻对上蒋延的目光,定了一瞬,点头:“好。” 第22章 chapter 21 chapter 21 林寻和英语老师请了假,便和蒋延、余歆一起来到走廊的尽头。 余歆等在十几步开外,林寻和蒋延就在窗前站定。 事实上,林寻对蒋延接下来的说词已有预感——蒋延是孝子,生活里他总是被动承受,少有主动的时候,除非是因为他的母亲。 他是为了苏云来的。 林寻率先问:“苏阿姨怎么样?” 蒋延吸了口气,似乎是在酝酿什么,看着她说:“还是老样子,但只要说话就会提到你和我姐。” 蒋延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已经有点皱了,上面是他手写的一串电话号码:“这是周医生的电话,她是精神科的大夫。我妈这几年一直在她这里看病,也许你会需要。” 林寻却没接,摇了摇头说:“我没病,也没有幻觉,我很清醒,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也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我可以分辨真假虚实。” 类似的话蒋延过去也听到过:“是不是幻觉需要医学的客观判断,不能只看主观上的认知。” “我知道,精神分裂的病人都很相信自己的主观认知。”林寻耐着性子说,“过去这四年,我每半年就要做一次身体检查,而且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蒋延没接话,纸条在手里捏紧了,攥成一团,又放回到兜里,随即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说:“我听说你舅舅投资了一家心理诊所。也是,以你家里的条件应该不愁看病的事,是我多余了。” 林寻:“你怀疑我有病,劝我尽早看,你是好心,我能明白。我想你今天来不只是要送这个电话,你应该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那天你出现在案发现场,对吧?” 蒋延再次点头:“是谁告诉你的?” 林寻:“你和苏阿姨跟谁说过吗?” 蒋延摇头。 林寻:“既然只有你们二人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呢?这个问题一定在你脑海里反覆想了很多次,令你怀疑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哪怕只有1%的可能。” 蒋延咬了咬牙,道出猜测:“你一定是通过什么途径问到的,你只是在骗我妈。应该是她住院期间胡言乱语让人听见了,你就是从医院里打听到的。你家有钱,你是花钱买的消息,然后……” 听上去分析得很有道理,林寻将他打断:“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是什么?” 蒋延顿住,皱了皱眉头,眼神比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