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孩子脱缰了似地冲了过来,往他的虎口上狠咬了一口。 孩子稚气未脱的犬牙却尖利得很,一下咬破了皮肉,血色从他的手背上淌落。 袁冼反应最快,捏着这小子的下巴就撬开了嘴,一把按在地上。 小孩还不老实,满嘴血污地大骂:“就该咬死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姜国人!” 战乱只会带了仇恨,哪怕并非本意,也难置身事外,这便是战争。 手上的刺痛感让楚晏更加清晰地认知了这个道理,他的眉心悲戚,把自己另外半条烤鱼丢到这孩子的面前,“牙口好,就多吃点肉。庆平,将他带下去看管住。不必与他计较,既是为和谈,也得拿出些诚意,就好好送他回梧国吧。” 后半句是说给正在气头上的袁冼听的,他虽然愤慨,却也知轻重缓急,让人把这小子和烤鱼捆成一团扔给一旁的庆平。 红蕊耐心地给楚晏包扎了伤口,还一边担忧地说:“方才那群流民强盗抢走了些行李,偏偏五皇子送的润痕膏也在那里头,这下恐怕要留疤了。” “无妨。” 她却摇头,“可您是尊贵之身,留下这样明显的疤痕不好,等到了梧国,奴婢再去药店买些药膏试试。” 红蕊一向细心,也是真心把他当皇子,从来不敢懈怠。 楚晏知晓她的忠心,也不多言什么,只看着自己被咬伤的右手,心中既有焦躁,又有无奈。 「海清河晏,永世长宁」,谈何容易? 又过了几日,到了溁城,车马在此整队休息两天,楚晏也见到了袁冼的兄长袁毅,本想一同分析一番这位小将军的来路,只可惜袁毅所知也不多,并没有什么有效的结果。 旧友在侧,两日飞逝,袁冼还想孤身再护送一段,被楚晏拦下。 为了他这么个弃子,没必要冒险。 补充了些食物和水,就又跟着使团出发,不出五日,已行至梧国境内。 不同于姜国以手艺商货为生,梧国人以肉类商货为生,这里草原开阔,若不是战乱和寒冬,恐怕此时应当遍地牛羊。 在马车内小憩片刻的楚晏被马车外的骚动吵醒,他掀开车帘,红蕊正要来叫他,看他先出来了眼睛一亮,“殿下,前路有人拦下了车队,说是奉命前来给使团接风洗尘,我正要来叫醒您。” 他是猜到梧国定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这里还才入边境,周围不近一座梧国城池,说什么接风洗尘也未免太假了些。 但既然已然找上门,只能先应付了。 他扶着庆平的手臂,下了马车。 异国的风吹到身上,仿佛有千万钧,拉扯着他经过三年软禁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