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葱,他挑食,不吃。” 话出口,江怡心脏猛的一紧,细密的涩感弥漫。 老板娘问她:“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忌口的?” 她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能清晰感知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脸颊上,耳朵烧的慌,语气结巴:“……没什么了。” “行,那你们等等,很快就好了。”?老板娘拿着菜单下去了。 谢京妄慢悠悠的抻直长腿,冷白指骨敲向桌面,笑的明显:“哦,原来七年过去,还有人把我的习惯记这么清楚啊。” “……” 耳朵上的温度越来越烫,江怡忍不住端起一旁的干净水杯抿了下,羞恼说:“记个屁!还不是你太难伺候了,到时候有香菜和葱,又要说这个说那个……” 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谢京妄那漫不经心,一脸“听你狡辩”的样子,到喉咙里的话就咽了下去。 算了。 她撇开脸,语气温吞,却也没退缩:“你的习惯我不能记吗?我偏要记。” 心虚。 炸毛。 恼羞成怒。 啧。 谢京妄懒懒一笑,指骨点着桌面的动作停下,不刺激她了。 一顿简单的晚餐吃完,江怡心里莫名有团火烧的慌,她忍不住咬着嘴唇,心想,明早就该回伦敦了,看见他事情总会变得乱七八糟。 乡下晚上总是睡得早。 江怡在这儿住了一个月,每天十点准时犯困。 教季甜写了半小时作业,谢京妄这人一直在这儿指手画脚,时不时批评一下她的方法笨,又说参考答案蠢。 气的她当场想轰他出去。 见他俩要吵起来了,季甜当机立断抱着作业溜了。 “我自己写,姐姐姐夫你们先聊,拜拜!” “他才不是姐夫!” 江怡气鼓鼓的回一句,站起身,往楼上走,走之前,冷言冷语地对着谢京妄丢下一句:“你自己去镇上宾馆住。” 反正七年前他都住过一次了,现在他对镇上更熟悉了,住一晚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京妄劲瘦身影陷在沙发里,他垂着眼,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银色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翻盖。 哒、哒。 他突然开口:“江怡,你知道七年有多久吗?” 脚步随着停下,喉咙不受控制的深咽,她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 粗粝指腹用力,火轮被摩擦摁响,银蓝色火焰跳跃,他眼睫很长,漆黑的眸看不出情绪。 他们都没再出声。 七年的时间有多久,彼此都太清楚了。 她在伦敦,从最开始,用着从小就讲不好的口语和别人对话,到现在是一口标准的英伦腔。 习惯了伦敦总是雾蒙蒙的天气,习惯了那边难吃的白人饭,习惯了走在街上看到的都是陌生的蓝眼棕发面孔。 更习惯了,在每一次演出结束,一个人走下舞台。 七年,真的太久了。 久到这一次回来,她竟然发现,谢京妄居然也习惯了乡下的生活。 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也会开始和街上的阿姨聊天,更能随便走进一家街边饭馆,吃着一碗十几块钱的馄饨。 两千五百多个日夜,或许比这更久。 他在她留下的那个生活里,过了很久。 谢京妄站起了身,他很高,头顶的壁灯光影落下,切割在脸上,立体分明。 他看着她,俊脸上的表情冷静,漆暗眼眸好似一团即将熄灭的、奄奄一息的火,“江怡,我没有下一个七年等你了。” “所以——” 你真的要我走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