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要进行选拔赛了。 钟意回酒店后,便又出去了,估计是去排演自己的节目了。 江怡有心无力,刚回酒店,又是一阵头重脚轻,她吞了一粒治疗鼻塞的药,重新躺回了床上。 外面天色不知不觉间暗下来。 放在枕边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谢甜甜”叁个字跳跃明显。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次没有分心,点了绿色按钮。 “宝宝。” 视频一接通,淡淡的白色雾气似是要从屏幕那边呼过来。 江怡清醒了两分,她看到有白色雪粒一点点降落,掉落在谢京妄黑色碎发上,她愣了下。 京宜下初雪了吗? 下一秒,屏幕移开,漫天的白弥漫在眼前。 谢京妄磁沉声音低低浅笑,“看镜头啊,宝宝。” 屏幕那边,是他笑的顽劣的表情。 镜头再往后延展,皑皑白雪中,谢京妄堆了一个雪人,鼻子用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胡萝卜敷衍点上,还懒的给雪人装眼睛,只戳了两个洞,嘴巴是一个汽水瓶盖。 全世界最丑的雪人,就是眼前这个谢京妄堆的。 “……” 沉默一秒,江怡无语说:“谢京妄,你会不会堆雪人啊。” 哪有丑成这个样子的。 谢大少爷还挺满意,振振有词:“明明和我一样好看。” 这话一出,江怡弯着眼睛笑了起来,被逗笑了。 傻子。 她盯着屏幕,如絮般的雪点从天空降临,落在路灯、光秃的树梢上。 轻轻一碰,散落一地。 泛黄光线照耀下,盛夏的身影从远处跑过来,谢京妄给它有模有样的穿了一件喜庆的红色褂子,盛夏又长胖了。 它高兴的直吐舌头,似是知道江怡在手机里,对着屏幕就是一阵乱舔。 江怡听到谢京妄骂它的声音,“滚,脏不脏啊你。” 盛夏委屈的汪汪叫两声,趴在雪堆里,耷拉着脑袋,闹脾气了。 谢京妄嫌弃的抽出纸巾,对着屏幕上盛夏留下来的口水擦了擦,振振有词道:“这次我可没凶它,是它不听话。” “汪汪……” 盛夏不服气的又叫两声。 它是全世界最听话的小狗! 谢京妄幼稚地抓起一捧雪丢到盛夏脑袋上,盛夏抖抖头,又抖抖身子,两个前爪往地上一刨一刨的,堆积在地上的雪溅起来,全洒在了谢京妄身上。 大少爷顽劣一笑,上前抱住盛夏脑袋,非得较着劲儿的将盛夏的狗头摁到雪地里。 “汪汪……” 妈妈救命! 就这么一会儿的劲儿,一人一狗都能打起来的。 镜头一阵晃悠,画面看的不是很清楚,江怡不用猜就知道谢京妄这人在干嘛,她喂了一声。 “谢京妄,你别欺负盛夏。” 镜头晃荡下,谢京妄那张拽的二五八万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大少爷不屑一笑,“谁欺负它啊。” 他怎么可能和一只狗一般见识。 江怡都懒得拆穿他,谢京妄和她不一样,他不怕冷。 即便现在京宜气温低至零下,他也只是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深棕色夹克,眉眼深邃桀骜,很不可一世的气势。 他命令盛夏乖乖站着,不许它动。 然后将手机靠在了盛夏腿上,把它当成手机支架,一个人跑远了。 江怡不解地看着他在镜头里跑远的身影,大少爷又要干嘛呀? 她想着,恍然间,明亮的烟火在镜头中升腾绽开、又坠落,璀璨星光点点。 他给她堆了一个全世界最丑的雪人。 却在此刻,在京宜下初雪的这天,又为她放了一场全世界最绚烂的雪地烟花。 心脏微不可察的抽动一瞬,江怡形容不出来这样的感觉,只觉得喉头微微酸涩肿胀。 是独属于谢京妄的情绪。 嘭、嘭…… 银蓝色烟花在空中绽放,星点飞舞,谢京妄在烟火下向她靠近,手中拿着她平时最喜欢玩的仙女棒,笑的痞气。 “喜欢吗宝宝?” 他问她,漆黑眼瞳中借着仙女棒的橙黄光点,好似也倒映出她的模样。 江怡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乌黑。 她躺在床上,耳朵里都是谢京妄问她的声音。 “喜欢吗?” 她敛下眼睫,嗓音里夹杂着感冒时的浓重鼻音,“还行。” “嘴硬。” 她明明很喜欢。 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过年时总缠着他一起去放烟花,每回从乡下回来,总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