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样下去不行,等人来救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但也不能掌握得太明显,毕竟谭有嚣安排了人去松立市的医院,凡事还得想想家人会不会遭了连累。她苦恼地翻了个身,思考时总无意识地把指尖放进嘴里咬,其实这更像是在发呆,眼睛却亮晶晶的。 白天,他们的谈话宁竹安有认真听完,而爸爸和洛川叔叔最近查的案子她在网上也看到过了,被江抚新闻夸大其词写得扭曲,搞得案件不像案件,倒成了都市怪谈式的狂欢,怎么编排的都有,其中阴谋论最为主流。 案件仍在调查中,就说警方消极怠工拖延时间;删除不良帖子缩小影响,又成了警商勾结各种包庇。情绪成了无良媒体套在群众颈间的一条绳,调动起自发的愤怒把他们牵着鼻子走,后果是一律不管的,反正有了阅读量。这倒好,他们动动笔打打字,就要叫好人自己剖了肚子。 指尖被咬得发麻充血,宁竹安拿出来甩了甩,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摸了摸被牙硌着凹下去的那个小点,然后是指节、手背、手腕,腕上雪白的纱布勾起了她指甲侧边的倒刺——谭有嚣非要包扎上的,搞得好像最开始绑人的不是他。 宁竹安骂他假惺惺,把坏的好的都一并做完了,之后话自然得全按照他说的来,正因如此,她的直觉认为沉寰宇调查的案子跟谭有嚣脱不了干系,不是主谋也是从犯。尽管男人在面对警方的问询时说得云淡风轻,但结合他的经历和平时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一切只能证明他真的很会装。 “爸爸说凡事只要做过就会留下证据,既然逃不了,那我干脆……”女孩儿坐起来,叁下五除二地扯掉了两只手腕上的纱布,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过外面的动静后才从床上下来,扎起头发往外走。 暴雨如注,此刻的走廊更显幽暗,风夹着雨呼呼地从窗户往里灌,把门吹得又一声响。 因为谭有嚣从晚上七八点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所以她可以就这样放心大胆地一路走下去,直奔书房,毕竟在大部分的影视剧和文学作品里,有钱人家的书房或大或小,也同样藏进了或大或小的秘密。 继上次宁竹安偷鸡不成蚀把米后,谭有嚣出去之前都要特地确认一遍书房门关没关好,但她在家也不闲着,偷偷用储物间的胶带一排排把密码锁的键粘了一遍,有痕迹的就是摁过的地方,反正二十四种组合,一天试两种,到今天刚好也能试出来。 “1、6、2、8……” 随着一声清脆的电子音,门开了条缝,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宁竹安丝毫不敢多犹豫,摸着灯的开关之后就钻进了书房。 她眯起眼来适应屋里的光线,轻轻关上门。还好是暖色的,不至于像冷冰冰的白炽灯一样在突然亮起时刺得人流眼泪——她还在上学时就不太喜欢,尤其到了冬天,总觉得坐在教室里长时间被它照着,人也跟艺术馆的展品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