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梳理刚洗过澡的头发,一边看了看我的衣柜。 与药商聊过之后,我立刻回家整理查询他给我的信息。铁蛋先去大棚照顾天麻,回来后又跑到田里,帮任叔打理田地。一整天我们碰了两三次照面,但没有说话。一是因为我要专心和药商聊天麻的收购,二是因为我有点儿不知所措。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他的手指插入我的头发,要求我张开嘴那一刻,一阵颤抖掠过我的全身,我的皮肤因记忆而变得刺痛和紧绷。 当我结束一天的工作并终于整理好心情与铁蛋交谈时,我又找不到他。这家伙连个手机都没有,我必须想法子改变这一点。铁蛋也许用不了智能手机,但手里起码有个老头机,拨打接听电话没问题才好。我只能在他的屋子门口留一张纸条,请他来这里吃晚饭。我没有写字,而是画了张别扭的图画。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也不知道他是否会过来。 我选了一条蓝底白花的连衣裙,希望忍不住在内心升起,一种危险情绪同时爆发,没有办法抑制。在我们……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看起来状态还不错。然而,这两个星期铁蛋晚上睡在大棚里,一想到他可能是因为逃离我,我就感到不太舒服。 铁蛋是一个把真实想法藏在心里的人,他也许这辈子都读不懂《红楼梦》,不表示他是笨蛋傻瓜。铁蛋有自己的想法,我担心他会改变对我的态度,还有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儿究竟该不该继续。这个想法让我肠胃翻搅,我不知道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会做什么。 我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对他也越来越依赖。每次我们在一起时,这种感情和依赖就会慢慢成长、变化、改变。一切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经历的变化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但我知道我不想停止。我想继续发展下去,探索我们之间的吸引力,只要他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 手机铃声响起,我小跑到饭桌前拿起来接听,“你好。” “莎莎,是我。”黄义强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 我把电话从耳边扯开,准备挂断电话。 “听我说完,”黄义强喊道,就像他能看到我一样。 我没有兴趣和黄义强说话,但我不希望他在村里继续散布关于铁蛋的流言蜚语,所以我把电话重新贴在耳边,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为上次的行为道歉……你知道,我喝酒多了点儿有些上头,你又那么诱人,一时大脑发热,对你做出那些事儿。你是知道的,从我们上高中起,我就一直在追你。我只是……失控了。” 混蛋。 “得了吧,”我对他的借口嗤之以鼻,“你说过要道歉,那就道歉吧。” 黄义强沉默了几秒钟,抱怨道:“哎,对不起,莎莎。” 他的道歉听不出一点儿诚意,我懒得和这种人计较,对我的生活没有一点儿好处。 “那么……嗯……你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莎莎?让我再带你出去,吃饭看电影。” 黄义强的声音里充满傲慢,我越听越恼火。如果他认为我会同意再来一次,那家伙真的是个白痴。“我很感谢你的道歉,但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什么?” “听着,黄义强……铁蛋那天一一” “别提这个白痴神经病!”我还没说完,黄义强就开始骂骂咧咧了。 我平静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黄义强,你不仅是发酒疯,而且真的打算强迫我。你吓到我了。”照我的个性,绝不会在黄义强面前承认这一点,但我的骄傲必须退居二线,我得让这个傲慢的傻子明白铁蛋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错。“铁蛋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打了你,把你扔出去。” “你太夸张了。操呢,如果他没有干涉我们,我们现在肯定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这个人简直有妄想症。“我希望你不要再在村子里散布他的谣言了。” “操呢,随便吧。”黄义强沉默了几秒钟,继续说:“你不是这个村里唯一的女人,莎莎,我可不是非你不可。我会给你一些时间冷静,然后我们再试一次。想想吧,你都多大岁数了,剩女一个,城里待不下去回了咱村继续当农民,我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张嘴想让他滚,但黄义强已经挂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