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知县啊,我不跟生气,也不会打压陷害你,咱先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如何?”叹息了一声后,何瑾就面向海澄,认真地言道。 海澄就振臂一甩,道:“清浊不同流,我跟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好说的!” 这做派完全属于不识抬举,人家同样正四品的知府,都跟何瑾好声好气的。他一个七品的知县,在接风的场合里这般喊打喊杀,不说脾气暴躁的,就是但凡有点脾气,也会给海澄一点颜色瞧瞧。 甚至,之前一直躲在车里的唐伯虎,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这位大人,唐某之前同你一般想法,可一路......” 谁知唐伯虎还未说完,海澄就一瞪眼。 是用那种看自甘堕落的眼神,鄙夷地盯向唐伯虎,一下子唐伯虎都不知为什么,心底就开始虚了:我跟何大人,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啊!你们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压力很大的...... 然而何瑾就没压力,而且还拿出了超规格的好脾气,再度平静地向海澄言道:“哦,如此说来,其实海知县也并不是很介意我索贿一事。” “厌恶我的根源,主要是听了有关我的传闻,然后理念又跟你不符,担心我害了县城的百姓,乱了大明的祖制......所以有了索贿的诱因,海知县你就炸了,喊打喊杀要与我同归于尽。” “我,本官......”海澄面色微变,没料到这小子年纪轻轻,洞察心理的本事儿却如此不凡。 但随后,秉承着不欺本心的古训,他便开口言道:“不错,本官正是有所担忧,才会未雨绸缪。与其日后追悔莫及,不如提前掐灭源头。” 这下,何瑾就歪起了脑袋,似认真又不认真地言道:“关于你的担忧嘛......首先,臭名昭著的锦衣卫那里,都知道杀人要讲证据了。” “而你连半点证据都没有,就擅凭臆断污蔑我,圣人闻知了,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抽你?” “你!......”海澄当然不服气,道:“你斑斑劣迹传诸世间,声名狼藉。有此前提外加刚入月港就索贿,难道还不值得本官警惕吗?” “劣迹斑斑?......还不是你堕怠,听风就是雨。” 何瑾百无聊赖地摆手,道:“我真正做过什么事,你究竟清楚多少?那些传闻,你又可都仔细辨认求证过?如此不加分辨就信以为真,圣人闻知了,会不会爬出来抽你一顿再踹你两脚?” “你!......”海澄这下脸色就变了:明明是自己有理,怎么这小子巧舌如簧一番后,反倒还是自己错了? 主要的是,圣人就那么不待见我,老想着爬出棺材揍我?...... 憋了半天,海澄就恼怒道:“那,那你索贿一事,千真万确,总不能抵赖吧!” “哦......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点了。”说着,何瑾就环顾了一下迎接自己的官员,语气骄矜地问了一句:“你们可都听到或看见我索贿了?” 这下,那些官员们一个个傻眼了:怎么,当我们都是聋子和瞎子? 然而,就在他们还没开口的时候,何瑾身后那些随从侍卫便行动了起来。他们迅速围成一个半圆,将那些官员都包围其中,右手还按着刀柄,虎视眈眈的模样。 另外还有一些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包围在最前面,神色玩味地看向那些官员,就等着他们谁站出来。 就连姚知府见状也变色了,求助地看向何瑾身后的高凤。 可高凤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懒洋洋道:“这福建的气候,就是不错,很适合养老啊......” 姚知府面色当时就更惊了:何小子,之前以为你是狗仗人势,想不到你早已将东宫都拉到了贼船上,你简直......好棒棒哦! 随即,姚知府第一个就开口了,道:“索贿,什么索贿?......本官与何大人一见如故,打算赠送三十四斤的茶叶,这难道也算贿赂了吗?更何况茶叶都没送出去,这又算什么,口头儿贿赂?” 然后一众官员也都纷纷开口了,道:“我站得远,可没听到宣抚大人跟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