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啊,你说番邦蛮夷那里的火器,真的已那样厉害?”戚景通忧心忡忡地说着这句话,但站在他对面的并不是何瑾,而是俞元赞。 因为叙过年齿后,戚景通发现在目前的结义四人组里,他还是二哥,俞元赞才是三弟。 其中的缘故,就是俞元赞老一脸茂盛的大胡子,粗犷豪放,怎么看都像一位不修边幅的中年大叔,而不是才二十五岁的奶油小生。 只是,论定了二哥的位置后,他先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淡淡的哀伤:一个‘老二’的位子,有啥好抢的?再说以何瑾这样结拜的速度,自己恐怕很快就会有一大堆的干兄弟姐妹...... “二哥,我觉得那些番邦蛮夷,不可能有那么厉害。” 俞元赞闻言就眉头紧锁,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最后下了结论:“这肯定是四弟在吓唬巡抚大人。” 说到这里,他看了下左右无人,又神神秘秘地向戚景通言道:“二哥,兄弟是认你这个二哥的,才跟你说句实话......” “什么实话?” “我缴获过来的三杆鸟铳,其实不是那个样子的。”俞元赞这会儿就陷入回忆中,道:“缴获鸟铳回来后,四弟第一个就跑了过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可看过之后就失望地撇了撇嘴,嫌鸟铳一点都不先进。” “然后呢?.......” “然后四弟就将那三杆鸟铳全带走了,过了三天才送了回来。而送回来的鸟铳,就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成了昨日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 说完,他还得意地笑了一下,道:“恐怕四弟以为我大大咧咧,不会发现这些。实际上我粗中有细,早已看破了一切。” 听到这里,戚景通一下明白了俞元赞的意思,惊讶道:“三弟你是说,四弟偷偷改进了鸟铳?” “应该是这样的。” 这话不是俞元赞开口,而是张仑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道:“二叔三叔你们不知道,最早在固原打仗的时候,小叔一直就抱怨我们的火器太落后。” “在京城的那段时日,他早就网罗了一批技艺精湛的铁匠。还在西山开辟了一个秘密作坊,整天叮叮当当外加轰轰轰的,八成就是在琢磨着如何改进火铳。” 话音刚落,李承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道:“不是八成,小叔就是在琢磨着改进火铳。这事锦衣卫已调查过了,但得出的结论是毫无成效。外加作坊就那么点规模,陛下也懒得过问。” 看着不断冒出的人,戚景通发现这事儿原来还挺牵动人心的。 只是越听下来,越觉得扑朔迷离,疑惑道:“那到底四弟改进了鸟铳没有?......就算他改进了,这么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这时候,俞元赞就脸色凝重起来,语气异样低沉地说道:“这事儿我好像知道......他大概不会造反,但应该是想要挟陛下和内阁,让他执掌咱大明的市舶司。用他的话说,要当什么清朝的和珅。” 说着,他也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向张仑和李承祐问道:“清朝是哪个朝,和珅又是谁?......你们两个跟着他比我们久,知道这号人物吗?” “和珅是清朝最有名的贪官,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世人都以为他贪婪无度才聚敛了大量的钱财,但实际上,他是垄断了清朝的进出口贸易,才那么富有的。” 这时候,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只见何瑾黑着脸也出现了,揶揄道:“行啊,没想到你们四个臭皮匠聚在一块儿,竟然闲聊着就把我的计划还原了大部分......” 一看到正主儿出现,张仑和李承祐当即立正站好,一副准备乖乖挨打的模样。俞元赞看两人模样,又因为自己多嘴,也有些心虚。 倒是戚景通一身正气,蹙眉反向何瑾问道:“四弟,真是你改进了鸟铳?” “没错。”事情既然快暴露了,何瑾也不藏着掖着,干脆一五一十回答道:“三哥缴获上来的鸟铳,虽然比咱大明的神机铳高级了许多,但我没想到鸟铳原来还是火绳枪。” “火绳枪即便有了扳机,也要火绳始终保持闷烧着,才能点火发射,受天气的影响极大。若在干燥的天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