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乃延绥北部毛乌素沙漠南缘的风沙草滩区。那里面积广袤,湖泊星罗棋布,沙滩地上也郁郁葱葱,杂草足供牛羊啃食。 最重要的是,因为不具备耕种价值,那地方人烟很是稀少。如此距离拉开了,也就极大减少两族矛盾冲突。 只是这神来一笔虽然很厉害,还是让两人难以接受。 徐光祚纠结了片刻,又踟蹰道:“军师,就算如此有效避免了两族矛盾。可这毕竟是放异族入关,事关重大,万一......” “万一他们当中有人心向鞑靼小王子,趁机作乱里应外合,那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是吧?”何瑾毫不避讳地补全了徐光祚的担忧。 然后,又是轻飘飘地一笑,道:“那咱就不给蒙郭勒津部这个机会呗。” “怎,怎么个不给法儿?” “将蒙郭勒津部的勇士同妇孺分开安置,精壮勇士编入军营,在前线御敌。有火筛压制着,谁敢有想法儿,火筛可会比我们还心急剁了他!” “至于后方的妇孺们,就在毛乌素沙漠那里放牧。没有了精壮的男人,只凭他们也想祸乱关中,恐怕还没那个本事儿吧?” 王守仁和徐光祚对视一眼,顿时感觉茅塞顿开:没错,比起他们担忧蒙郭勒津部里应外合,火筛只会更担忧。 因为若有人心向小王子,最先倒霉的肯定就是火筛。只要火筛没有反大明的心思,蒙郭勒津部就会稳如泰山。 同时,将蒙郭勒津部的勇士和妇孺分开安置,非但减少了蒙郭勒津部的反叛可能,还能使得蒙郭勒津部勇士奋勇抗战。 毕竟,他们可是在为部落而战,为身后的亲人而战。只有击退了鞑靼小王子,才能回到广袤的草原,恢复之前安宁富足的生活。 “叔父此举看似凶险至极,却险中有稳,还能化弊为利,实乃精妙无比。侄儿听叔父一席话,胜读十年兵书,受益匪浅。”王守仁震惊了,由衷向何瑾施了一礼。 徐光祚也随着一礼,忍不住兴奋言道:“此计胆大心细,光祚代延绥将士百姓,谢过军师了!” 言罢,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不知除此之外,军师还有何指教?” “哦......”何瑾就点点头,还是一副随意淡然的样子:“还有就是你们的战略,太被动保守了。” “为何非要等待时机,而不是想着主动制造机会,让鞑靼小王子与各部之间失和,相互猜忌、互生嫌隙呢?” 一听这个,徐光祚和王守仁眼神儿更加亮了,齐声问道:“敢请叔父(军师)教我。” “哦......这些啊。” 何瑾还是一点头,这次就正经凝肃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言道:“这些还没想好呢。仗都没打起来,我哪儿知道会是个啥鬼样子?” 可就在两人气恼不已的时候,何瑾又换了语气,阴沉言道:“反正,之前我可派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跟各部落都偷偷摸摸地勾搭起来。” “哼......这根刺算是已牢牢扎在小王子的心里,我也不可能放弃这个优势。就等仗打起来后,再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说完,就很不负责地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向外走去还摆手道:“行了,你俩赶紧安排安排,准备接受蒙郭勒津部入关事宜。” “嗯......我会把端木若愚和刘火儿留这儿。他俩知晓我之前,怎么在磁山接受难民的,正好给你们打打下手。” “军师!......计策虽好,可也不能说吃就端。这种事儿我等要先上奏朝廷,才能.....”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连何瑾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而这时王守仁才翻开了,何瑾之前拍给徐光祚的那张诏令,看罢后感叹不已:“不用再喊了,叔父神机妙算,此事早已办妥了......” 随后,王守仁就忍不住望着何瑾离去的方向,嘀咕道:“叔父虽毫无圣贤半分风范,可所谋之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真是,让人止不住想探究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