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用自己的战马和性命,撞断了那些阻挡他们后方同伴的长矛。 随后又在巨大的惯性驱使下,重重地撞上盾墙之上,巨大的撞击声霎时响彻长空。 连绵沉闷的撞击声中,还夹杂着清脆的骨骼碎裂声,那是战马腿骨、颈骨撞断发出的声音,两军将士临死前发出的惨嚎声更是凄厉而急促。成百的骑兵,被巨大的惯性高高抛起,然后摔成一滩肉泥。 几乎只是一息的时间,摇摇欲坠的盾墙之前,已堆积出如小山高的尸体。下一刻,继续涌来的火筛骑兵,将会驾着马直接越过盾墙,突破这层防线! “就是现在!” 何瑾又是猛然一声大吼,随即便感觉背部被人狠狠踩了一下。他也一挺身,将那人送过了盾墙。 汹涌狂骤的火筛骑兵,完全没想到拒马阵后,会忽然飞出明军将士,立时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刀光剑影闪烁,嘶吼和惨嚎更加激烈起来。 “杀!” 这时候,盾墙已毫无意义。 何瑾扔下手中已然破碎的盾牌,和朱晖一起爬上了小山般的尸堆,又跳下去跟火筛骑兵厮杀起来! 这一刻,不管是朴实的农家汉子,还是京营里的混混,都不再是曾经的他们。面对火筛骑兵的冲锋,他们都挥舞着兵刃忘我地吼叫厮杀着。 这个时候,什么阵列配合都毫无意义。 步卒面对骑兵,在取得先期优势阻碍了骑兵的冲势后,只能用更多的杀戮和混乱,赢来那几乎微弱的一丝胜机。 触目所及,不是兵刃在狂呼声中大力挥出,就是带起大蓬的鲜血,将对方斩落马上。亦或者,敌人狰狞地一弯身,砍掉袍泽的脑袋,或者驾着战马撞飞他们的身体 身处混乱凶险的战场中,到处飞溅的红色好像一团团烈火,烧灼着何瑾的眼睛和身体,一双本狡黠清澈的眸子,已变为嗜血的通红。 他早已扔掉了绣春刀,捡起一根粗大的狼牙棒。仗着力大无穷,即便是奔骤而来的战马,也被他一棒敲得趔趄倒地。 马背上的骑士则在震惊中,又被他一把揪住,然后扔向后方的骑兵阵中,砸翻另一个骑兵 狂乱的吼叫,闪烁的兵刃,面容狰狞的战士,还有喷洒而出的热血,这一切都深深印在了何瑾的脑海当中。 曾经他以为自己不属于战场,但现在谁要敢劝他离开,他立刻就会一棒子砸死那家伙! 又是一棒子砸倒一匹战马,可手中的狼牙棒却忽然断裂。另一名火筛骑兵从一侧冲来,狞叫着要砍下他的脑袋。 然后朱晖狠狠将何瑾撞开,身旁的亲卫吼叫着扑向那骑兵,两人又被踩成了肉泥。 “小子,不行了,你快走罢!” 朱晖嗓音沙哑,面露绝望:“没有援军,我们这次是守不住的。老夫死了不可惜,但不能让你这家伙也死在这里!” “援,援军?”何瑾环顾四周,猛然意识到这时候再来一支援军,哪怕只有几百人,也能大为减轻这里的压力。 而那样的援军? 朝廷那边儿音讯断绝,根本指望不上。固原城里所有能用的人,也全都派上了战场,这时候真没什么 “不,我们还有一支军队!” 何瑾猛然神色一变,想起了什么:“而且那支军队战斗力不弱,虽然没上过什么战场,但各个都有马!” “你疯了!”朱晖一下反应过来,吼道:“你要调动东宫侍卫?” “不错!”何瑾说着就爬过累累的尸体,向城中跑去:“固原若守住了,太子自安危无恙;若是守不住,他们也别想着护送着太子杀出重围,还不如此时搏一搏!” 朱晖下意识要拒绝,可看着已经跑远的何瑾,最终只迎向了战场,对着身旁仅剩下三百左右的士卒吼道:“继续杀!”11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