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让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嗯,外加你这个貌似悲天悯怀、实则腹无一策的武官折腾,就能有救一样。” 李俊闻言,刚毅的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怒气。 可何瑾却又一摆手,道:“半年的时间,你们要能干成点事儿,早就办成了。一个个身陷局中不自知,还老摆一副拼命努力的模样,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陛下在京城宵衣旰食,耗尽京储为你们筹备军费,是让你们来驱逐鞑靼、守御边关,不是让你们来秀下限的。” 越说越恶毒,越说越讥讽。 李俊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他刚还有了一点好印象的少年,挖苦起人来竟如此厉害。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带一个脏字儿,而且看样子还能不重复地继续下去。 “住口!你以为我们愿意谎报军功?要不是为了笼络军心士气,我们岂会上了那个阉人的船,导致现在骑虎难下!” 李俊猛然起身,憋不住的他犹如一头狮子,面色狰狞扭曲。 可刚咆哮完这一句,他忽然便看到何瑾嘴角似扬非扬,眼神儿里充满戏谑:“哦原来是中官监军苗逵,率先提议的啊。” 听李俊提起这人,何瑾也一下有印象了:这个苗逵在历史上的确留下过一笔,就是曾在成化、弘治两朝,领兵出征或作为监军为国征战。 后来好像还建议过弘治皇帝,主动出兵攻打鞑靼,但遭到了刘健、刘大夏的强烈劝阻,弘治皇帝才作罢。 具体这人是位忠君爱国的太监,还是一个贪功好名的阉官,何瑾并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明朝好像有很多太监愿意干这种事儿。 事实上换成自己,何瑾也愿意干。 毕竟,出兵打赢了就是监军有功,一旦打输了,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最主要的是,自己也不用亲自上阵拼杀,何乐而不为呢? “李都督,既然都说出苗逵了,那藏着掖着也没意义了,不如一块儿说了吧?”何瑾又挠了挠屁股,道:“虽然我已知道了结果,但过程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时李俊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彻底败给了何瑾,苦笑一声道:“好,既然何主事想知道,本都督倾囊相告也无妨。” “事实上,我等大军自出征之时,中途便一直有士卒逃亡。哪怕到了固原城,兵士亦毫无战心。与鞑靼铁骑交战几番后,更是士气低落,畏敌如虎。” 说着,李俊好像就陷入了回忆,继续道:“七月那次,小王子和火筛部落劫掠已毕,按照保国公的军令,我等兵分五路,不过想着尾衔伺机追杀一番。” “可想不到,苗逵那一路竟然走了狗屎运,真追上了火筛一支小部队。斩杀了三名火筛骑兵,缴获了牛羊数千头” 听到这里,朱厚照不由双眼一亮,道:“这是好事儿啊!” 然而,李俊却一脸的痛苦,不堪回忆般言道:“但苗逵竟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向朝廷奏功!随后右都御史史琳不明真相,也擅作主张,上了一封请功奏报!” 这时候,朱厚照还没听懂,怔怔问道:“他们上奏章就上呗,怎么一下就成了大捷,请赏之人多达数万人?” “因为,苗逵上奏章的时候,当然不能只给自己一人请功,自然要加几个部将。而到了史琳那里的时候,又进一分添油加醋” 何瑾却明白李俊的意思,沉着脸解释道:“而到了这个时候,事情就不受控制了。保国公和其他勋贵武官们,要么一起谎报军功,要么就任由士气继续低落下去,乃至还有可能全军哗变。” “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将错就错、隐瞒朝廷。生生将一次小小的遭遇战,夸大成了一场大捷!” 我不是佞臣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