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里有一大片紫藤花,如同烟紫色的瀑布般从长廊顶端流泻下来。 从前在香山小筑里,也有很大很大的一片紫藤花。 闻淙常常坐在花下,安静练习书法,而他则坐在男人身旁,乖巧地望着男人笔走龙蛇,看一整天也不会腻。 有时闻淙还会命佣人拿来野餐垫,和他坐在草坪上晒太阳,一颗一颗给他剥杏仁,然后像投喂一只小松鼠一般投喂进他的嘴里。 种种这般,种种这般,当时只道是是寻常。 姜渔这几天的心情都不太好,但坐在紫藤花下的时候,他会短暂地感到一些安宁和幸福,即使那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幻觉,在如今也弥足珍贵。 可姜渔不敢和闻峋说,闻峋这样问他,他甚至以为男人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 闻峋已经把他整个人挖得一干二净,几乎透明,他所拥有的,属于自己的秘密角落,就只剩下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回忆了。 他不想要这最后一点属于他的东西,也被闻峋发现。 姜渔攥紧手指,拼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脑子在危机之下疯狂嗡鸣了半晌,才想起来,他以前和闻峋说过他喜欢花的,尤其喜欢紫藤花,闻峋还送过他紫藤干花做成的装饰品。 所以,这一点,是可以用来回答闻峋的。 姜渔如同生怕一个不慎就点燃火药般,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紫藤花开了...所以去看。”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说完这句话后,男人的脸色明显好上了不少,甚至眼眸中又带上了那种他们热恋时期的温柔宠溺。 仿佛和几天前那样残忍地羞辱折磨他的不是一个人一样。 闻峋亲吻他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含着他的耳垂,叼在齿间轻轻地咬,留下一个个标记般的牙印:“喜欢吗?” 这座庄园一开始没有紫藤花,是闻峋知道姜渔喜欢后,特意命人栽上的。那时候二人正蜜里调油,如今想起来,竟恍如隔世。 不过在捕获自己想要的猎物上,闻峋向来很有耐心。 他相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会慢慢把姜渔养得好好的,比之前在闻淙身边的时候还要好,而他们的关系,也总有一日能被修补得看不出曾经破碎过。 姜渔今天主动到花园里去,看他专门为他栽的花就是证明。 因此少年在走神,没回答他的话,闻峋也不生气,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很喜欢那片紫藤花?” 姜渔恍了恍神:“嗯。” 闻峋说:“那我们的婚礼上,用紫藤花做装饰好不好?” 姜渔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不好。” 闻峋墨色的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