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道,“哪有管家人叫先生的。” 大概是出发前时青禾关于“小舅”称呼的提醒,让时冬暖走了心。 一开始只是不熟,怄气故意疏离地“先生先生”这么叫。 可到了熟悉后突然要改称呼,时冬暖反倒不习惯。 那边韩嘉榆沉默了半晌。 忽而,韩嘉榆若有所思地启唇,“有啊。” “有什么?”时冬暖抬头看对方。 “有管家人叫‘先生’的情况。” “我们这种情况不算。”时冬暖说,“除了我们这种,哪里还有……” 有。 时冬暖的理智打断了他的话。 理性给了他一个点燃感性的回答。 让他本平静的大脑瞬间水深火热地发烫—— 情侣结婚成夫妻,不就是家人了? 丈夫对外管妻子叫“夫人”,妻子对外管丈夫可以叫…… “先生”。 时冬暖脸颊烧起来。 他怕是自己乱想,盯着韩嘉榆的表情看。 却见对方眉目微弯,眼神带着揶揄。 显然和他现在想的一模一样! 时冬暖用微凉的手心冰镇脸颊,低头暗想: 完蛋啦啊啊啊啊啊! 以后无法直视“先生”这个称呼啦啊啊啊啊啊! 韩嘉榆没再提起这件事,时冬暖便也自欺欺人地假装不曾发生过。 奈何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风会过去,但留下的痕迹,会永远存在。 路过一个糖画摊,时冬暖指着一只精致的浮雕糖灯笼说:“韩先……” 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一个音。 时冬暖发现,自己居然叫不出这个称呼了。 路过一行纸龙灯,时冬暖指着那华丽的灯面说:“韩……” 先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两个音。 这回,连韩嘉榆都发现了,时冬暖叫不出“先生”这个称呼了。 “那怎么办?”韩嘉榆问。 貌似关心的语气,时冬暖偏偏听出了捉弄。 时冬暖没回答。 他只心里咆哮: 还不是韩先……韩……你害的! 幸而,没时间给他们纠结了。 距离八点不到几分钟,二人也离打铁花的表演广场很近了。 打铁花是豫晋地区的非遗表演,原理是将近千余度高温的熔化铁汁,用花棒击打到双层花棚上。 由于表演者多达十余名,花棚绑了烟花鞭炮,铁汁引燃坠落,会形成“火树银花”的壮丽景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