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时冬暖也是随了母亲,对隐私的把控格外慎重。 也是时青禾女士的过分谨慎,才导致时冬暖和韩嘉榆相识至今的一系列跨服聊天—— 时青禾说的:别跟他说话。(因为有厌音症) 时冬暖听到的:你瞅啥?再瞅一个试试! 时青禾说的:义弟有困难收留一下。(因为没房子住) 时冬暖听到的:家人们,捡了个破产流浪汉,他想跟我回家! 时青禾指的:神经有问题。 时冬暖看到的:精神有问题。 此时,跨服聊天的bug终于被修复…… 时冬暖却恨不得删档把人生重开一遍! 待机的服务生看了眼时冬暖,忍不住提醒: “谁家小孩?抱抱他吧!他看起来快碎了。” * 为了补偿快碎掉的小孩,饭后,时青禾驱车直奔儿子想看的那条彩虹涂鸦街。 投其所好果然有用,热爱绘画的少年刚踩进色彩斑驳的街道,就如游鱼入水般满血复活。 时冬暖头戴格子贝雷帽,上穿天蓝色毛衣,下着米白绒背带裤,踩一双棕漆小皮鞋,打扮宛如西欧报社的小学徒。 他手举相机,满脸喜悦地四处拍摄,身影完美融入颜色明艳的画布里,与涂鸦共同构成了一幅童话的浪漫插图。 韩嘉榆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少年越跑越远。 灵动的身姿,像极了四处觅食的小雀,无忧无虑,与世无争。 看着看着,韩嘉榆感觉喉头又涩又痒。 大概是烟瘾犯了。 想到一会儿还要和时冬暖共乘一辆车,韩嘉榆还是没有掏出口袋里的烟盒。 他只用手指把玩打火机解瘾,指腹反复开合铜盖,弹簧有节奏地发出“叮”声。 一旁的时青禾含着棒棒糖走了过来,并给他丢了一根。 韩嘉榆敏捷接住糖果,却没拆封品尝。 时青禾也不介意,站在他边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家元气满满的小孩。 “是我亲妈眼吗?”时青禾欣赏片刻,忍不住说,“我怎么越看我儿子,越觉得他天下第一棒?” “……”韩嘉榆沉默须臾,开口,“确实很棒。”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确实不是我亲妈眼。”时青禾得意一笑,随后抬起手肘怼了怼韩嘉榆,“也确实不是我的错觉,你真的变了很多。” “……”韩嘉榆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应。 时青禾继续说:“刚才在餐厅没说完,收留你,我其实还有一个私心,就是为了让你和冬冬多打打交道。” 韩嘉榆的视线终于从少年背影,转移到身边的女人脸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