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没有心思去琢磨那个吻是什么意思,光是这个发现,就足够让他心神震动,难以承受了。那天晚上,他快乐辗转,一夜未眠。 这几天,他无数次在心中回答了苏雪青的问题—— 是,我喜欢他,我喜欢苏雪青。 但也仅此而已。 他没有告诉苏雪青,因为他们都不是自由之身。他有家庭,苏雪青也有伴侣。这是一份无法诉诸于口、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爱情。高毅有自知之明,也还没有天真到觉得苏雪青醉酒和心碎后的举动代表了什么。 他们是云泥之别,他爬不上云端,也不愿苏雪青堕身成泥。 高毅唯一的期望就是还和以前一样,像从未察觉一样将爱意深藏心底,只要能时时看他一眼就好。只看着他,他便满足了。 所以这天下午他也如约去接了苏雪青。只是稍微晚了点,平日停车的位置被一辆银色奔驰占据,附近没有停车位,他便停得稍微远了些。 他看着苏雪青走出校门,正要开门下车时,看到了奔驰里下来的男人。男人和苏雪青熟稔地招呼,然后走过去亲热地搂着他的肩,他跟着男人上了奔驰。 那个男人高毅认识,是在南藤国际大厦看到的有钱人,是苏雪青口中的伴侣,是个有着数亿身家的成功人士。他们是公开的情侣,可以在光天化日下亲密。 幻梦实在太美好太轻盈,所以他才胆敢奢望能时时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现实冰冷而沉重,他对苏雪青来说,实在什么都不是。 明明什么都没得到过,继父母过世后,高毅却正在经历着人生的第二次重大失去。 他侧身躺在床上,心口疼痛。 余曼丽也上了床,坐在床头拆盘起来了的长发,如往常一样和高毅闲聊:“丫丫她们马上放寒假了,我说寒假给她报个舞蹈班吧。我看别的小姑娘都跳舞,说是以后形体好看。” 她等了一会儿,没能等来男人的回答,不耐烦地推了推他肩头:“跟你说话,耳朵聋啦?” “丫头说她不想学跳舞。” “那她想学啥?”她把高毅扒过来,惊恐地睁大眼,“你答应让她去学跆拳道啦?她一个姑娘家的, 学这干什么?她啥玩意儿不懂,你也惯着她胡来?” “我觉得挺好,学了能防身。” “能防个屁。我看她以后嫁不出去,才要怪你。” 高毅没法和余曼丽掰扯,疲倦地闭上眼:“再说吧,先睡觉。” “我跟你说,这事儿我不会让你由着她,女孩子可不准学摔跤打架。” 高毅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这才是他日复一日冰冷而具体的现实,闭上眼睛,连梦里玫瑰的颜色都M.WEdAlIAN.cOm